法國人和英國人在西印度群島也是近鄰。這地區主要的法屬殖民地為馬提尼克島和瓜德羅普島,英屬殖民地則為牙買加、巴巴多斯和巴哈馬群島。這些殖民地作為同南面的西班牙和葡萄牙殖民地通商的貿易站是很有價值的,但是,它們最可貴的東西是它們的熱帶產品——糖、煙草和靛青——這些產品補充了法、英兩國的經濟。
在非洲,到
18世紀初,法國人已在馬達加斯加島、戈雷島和塞內加爾河河口安家,英國人則在岡比亞和黃金海岸落戶。非洲沿海的這些殖民點起了經營黃金、象牙、蜂蠟和奴隷交易的貿易站的作用;其中,奴隷占極重要的地位,特別是在西印度群島產糖殖民地的發展增加了對當地勞動力的需求之後。不過,非洲很少受到
18世紀英、法競爭的影響。爭奪這塊大陸的真正的鬥爭直到
19和
20世紀才來臨。
相形之下,印度與北美洲的那些殖民地相似,是英、法激烈衝突的地區。
17世紀初,英國人被荷蘭人逐出東印度群島後,便退到印度次大陸。到這一世紀末,他們已在印度營建了四個較大的據點,東海岸的加爾各答和馬德拉斯,西海岸的蘇拉特和孟買;蘇拉特是印度最早的英國貿易站,孟買則是葡萄牙公主于
1662年嫁給查理二世時作為嫁妝帶給英國的。
1604年,法國人已組織了他們自己的東印度公司,但它很快就開始不起作用。
它于
1664年復興,到這一世紀末,法國人在兩個較大的據點——加爾各答附近的金德訥格爾和馬德拉斯附近的本地治裡——安置下來。
17世紀時,凡在印度居住、經商的歐洲人都是經強大的莫臥兒皇帝容許後才這樣做的。如果他們不是舉止規矩、不是謙卑地請求享有從事商業活動的特權,後者原可能會輕易地把他們趕進大海。
18世紀時,形勢完全顛倒過來了。歐洲人從被勉強容忍的、限制在少數沿海前哨基地的外國商人變為逐漸控制印度整片整片地區的愛尋釁的入侵者。
這一轉變的原因在於莫臥兒帝國的崩潰。
1605年,傑出、開明的皇帝阿克巴去世後。他的繼承者們未能信奉其宗教信仰自由和薄賦輕稅的英明政策。
1658年即位的莫臥兒最後一位有名的皇帝奧朗則布尤其如此。
奧朗則布是一個穆斯林狂熱者,他的宗教迫害,特別是其晚年階段的,使印度教臣民和他疏遠;他不得不進行連續的戰爭,而戰爭又導致賦稅更加繁重、人民更為不滿。
1707年,隨着他死去,莫臥兒帝國開始土崩瓦解,由於他沒有固定的繼承人,其兒子們為王位爭奪了兩年。然後,
1712至
1719年,五位傀儡皇帝相繼在德里進行統治。在這些情況下,地方統治者開始宣稱獨立,建立起世襲的地方王朝。
馬拉塔人代表模糊的、早期的意義上的印度民族主義,從他們在西面的孟買以南約
100哩處的首都薩達拉擴張到離東面的加爾各答不到
200哩的地方。中央政權的瓦解給了英國東印度公司和法國東印度公司以可乘之機,使它們得以從純粹的商業組織轉變為地區霸王和貢物收集者。它們修築堡塞、供養士兵、鑄造貨幣以及與周圍的印度統治者締結條約,因為印度已不存在能拒絶它們行使這種主權權利的中央政權。
六、英國的勝利
當時,相競爭的英、法兩國在印度、非洲和南北美洲控制的一批地區的情況就是如此。這兩個帝國在
17、
18世紀中的相互爭鬥以英國的壓倒的勝利而告終。一個原團在於,法國更感興趣的不是海外殖民地,而是歐洲霸權。從
16世紀起,法國波旁家族就首先全力以赴地侵犯意大利,與奧地利和西班牙的哈普斯堡王室作鬥爭。
路易十四曾有位大臣叫讓·巴蒂斯特·柯爾貝爾,真正地對發展法國的經濟感興趣,試圖鼓勵貿易和殖民地拓殖。但是,其有名對手是國防大臣弗朗索斯·盧瓦,他只關心在歐洲大陸的軍事戰役和領土擴張。最後,盧瓦占上風,並在這種情況下,樹立起一個介入歐洲大陸事務的傳統。
1758年,當勇敢的將軍蒙卡爾姆派使者到巴黎去說明加拿大危急的軍事形勢、要求立即予以援助時,他得到的答覆是,一個人在住宅着火的情況下,不會試圖去救馬廄。
直到
19世紀波旁王朝被推翻後,法國才又致力於海外事業和海外擴張。
英國勝利的另一原因是,移居殖民地的英國人較法國人多得多。到
1688年,集中在大西洋沿海狹窄的山麓地區的英國移民有
30萬,而散居在加拿大和密西西比河流域的廣大地區的法國人僅
2萬。這種差別在某種程度上起因于巴黎拒絶讓法國新教徒即胡格諾派教徒移居殖民地,而馬薩諸塞大部分地區卻由因不能遵從聖公會教義而離開英國的不從國教派聚居着。再一重要因素是,法國土壤較英國土壤肥沃。
法國的農民群眾深深地依戀自己的土地,他們能夠得到足夠的收入,無須求助于移居外國。但是,在英國,為了替不斷發展的紡織工業生產更多的羊毛、替迅速發展的城市生產更多的糧食,大規模的目地已進行了一些時候。在聯成一片的、科學經營的土地上,比在從中世紀繼承下來的、小而分散的條塊式田地上,能更有效地生產羊毛和糧食這些商品。圈地意味着更高的生產率,然而,也意味着社會混亂和不幸。
這正是托馬斯·莫爾爵士所譴責的,他憤怒地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