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希望成為一個現代化國家,我們的頭腦願意接受現時代思想,但我們仍得保持自身不變。我們並不希望被看作是一個渴望孤立在道德屏障背後的亞洲民族。
按照這些觀點,凱末爾無情地清除了過去那些陳舊的制度。在變革的巨大洪流中進行了一個又一個的改革。
1923年
10月
14日——土耳其國家的首都從君士坦丁堡遷移到土耳其安納托利亞高原中心地帶的安卡拉。
1924年
3月
3日——廢除哈里發制,奧斯曼帝國皇室的所有成員被逐出土耳其。
1924年
4月
2O日——通過設立總統、總理、內閣和大國民議會的憲法;大國民議會每四年一次由選舉產生,選舉方式為間接投票。
1925年
9月
8日——取締所有的宗教社團和寺院,禁止個人以宗數社團威員的身份生活,禁止穿戴與之有關的服裝或擁有與之有關的頭銜。
1925年
11月——規定官員和平民必需戴禮帽以代替傳統的土耳其帽。婦女是否戴面紗任其自使,但不鼓勵戴面紗。
1926年
1月至
2月——採用新的民法典、刑法典和商法典,它們分別以瑞士、意大利和德國的體係為藍本。
1926年
8月
17日——廢除一夫多妻制。
1926年
9月
19日——強制推行世俗婚禮。
1928年
11月
3日——推行拉丁字母以代替複雜的阿拉伯字母;首先在報紙上,然後在書籍中實行這一改革。
1930年
3月
28日——更改地名:君士坦丁堡改名為伊斯坦布爾,安哥拉改名為安卡拉,士麥拿改名為伊茲密爾,阿德里安堡改名為埃迪爾內,等等。
1934年
12月
14日——給予婦女以選舉權,並允許她們參加議會。
至
1938年
11月
10日凱末爾去世時,新土耳其已經確立。誠然,這種「新」僅具有廣度而不具有深度。農民構成了人口的絶大多數,他們當中大部分人仍墨守其古老的穆斯林的思想和習慣。但另一方面,統治這個國家的新的傑出人物在生活方式和思維方式方面已歐化。
許多農民也已大大改變,同政府建立了過去幾個世紀中從未有過的友好關係。土耳其較之其他穆斯林國家,已在一個大得多的程度上成為凱末爾所設計的「現代國家」。
二、阿拉伯中東
反抗的格局 正當土耳其人成功地撕毀《塞夫爾條約》之際,阿拉伯人正在頑強地抵抗指派給他們的受託管理國。與《侯賽因-麥克馬洪協定》相反,敘利亞-黎巴嫩已作為託管地分給法國,美索不達米亞和巴勒斯坦已成為英國的託管地,而埃及則已完全由英國人控制。對阿拉伯國家的這種橫暴的瓜分行徑必然導致騷動,因為戰爭本身已在阿拉伯人中激起了強烈的民族感情。協約國有關民族自決的宣傳已不可避免地對阿拉伯人的見解產生影響。
阿拉伯軍隊的成功作戰也喚起了民族意識和民族自豪感。在解放大馬士革、阿勒頗和阿拉伯其他歷史中心地區的戰役中,阿拉伯士兵曾與英國人並肩作戰。同樣重要的是因戰時貿易的破裂而引起的普遍存在的苦難和遍及各地的饑餓。據估計,至少有
30萬人死於饑餓或由營養不良引起的疾病。
最後,還有最為重要的宗教因素,這對村莊的農夫來說尤其如此。
20世紀
5O年代,埃及一位社會學家在經過直接調查之後斷定,「對於村民來說,世界根據穆斯林的信仰分成信仰者和非信仰者,」而且「他們几乎不知道如種族或階級之類的概念。」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剛結束後的幾年中,無疑有更多的人發表了這種圍繞着宗教的觀點。城市裡的阿拉伯民族主義領導人以往與農民沒有什麼交往,而農民支持他們的程度卻常使他們吃驚;這個事實也可證明上述這一點。
其結論是,鄉村起義是由反對外國異教統治者的宗教感情激起的自發運動。
上述諸因素的結合說明了戰後阿拉伯人為獨立而進行的鬥爭。可以看出,在這一斗爭的發展過程中,存在着一種共同的格局。首先,在和平條約剛簽訂後的幾年中爆發了反抗和武裝起義。然後,英國和法國逐漸恢復了秩序,重申了它們的權力。
最後,它們允許不同程度的自治;這一點雖沒有完全使民族主義者滿意,但確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前維持了一種不安定的和平。
反抗過程 嚴格地說,在埃及,委託關係並不存在。但形勢與阿拉伯國家基本相似,因為英國在戰爭一開始就否定了奧斯曼帝國名義上的宗主權,並宣佈埃及為英國的保護領地。民族主義的華夫脫黨立即組織了猛烈的抵抗。
1922年,英國宣佈埃及為「獨立的主權國家」,但為自己不僅保留了保護少數民族和外國利益的權力,還保留了控制外交事務和外部安全的權力。
民族主義者拒絶了這種虛幻的獨立,繼續進行鬥爭。他們的鬥爭手段之一是恐怖主義,
1924年,他們成功地暗殺了埃及軍隊的英國首腦李·斯塔克爵士。這些民族主義者還依靠了民眾的支持,他何多次贏得的選舉勝利可表明這一點。最後,英、埃兩方于
1936年達成和解的解決辦法,締結了為期
20年的同盟條約,英國答應結束它對這個國家的軍事佔領,並安排埃及進入國際聯盟。
作為回報,埃及同意戰時支持英國,答應英國守備隊駐守蘇伊士運河,另外,繼續實行英埃對蘇丹的聯合管理。民族主義領導人完全不滿足於這種和解。但他們還是接受了,認為這是當時情況下所能得到的最好東西,他們等待着一有機會就去清除那些令人厭惡的外國控制的殘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