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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二 - 286 / 471
中國古代史類 / 李昉 / 本書目錄
  

太平廣記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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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6頁

朗讀:

蕭華雖然陷入賊人的隊伍中反抗過朝廷,但李泌曾經推薦他到朝廷作官。後來李泌上山隱居,肅宗終於請蕭華作了宰相,蕭華只推舉薛勝掌管吏部,始終沒有用。有一次蕭華去問李泌,李泌說:「薛勝官運太低,很難作大官。」後來蕭華就把他寫的《拔河賦》放在書案上,希望肅宗能看到,就再一次推薦。肅宗來了,果然讀了《拔河賦》,可是不符合皇帝的心意,說:「天子好比你們的父親,而天子的玉齒怎麼能聽憑你們這些人的擺佈呢?」以後又一次推薦,最終還是不同意,於是信命了。

一行


  

沙門一行,開元中,嘗奏玄宗云:「陛下行幸萬里,聖祚無疆。」故天寶中,幸東都,庶盈萬數。及上幸蜀,至萬里橋,方悟焉。(出《傳載》)

【譯文】

一個和尚叫一行,在開元年間曾經上奏玄宗說:「陛下如果走到萬里,就會聖福無疆。」所以在天寶年間,到了東都,百姓達到上萬,等他到了蜀地,走到萬里橋,才領悟了一行的話。

術士

玄宗時,有術士,云:「判人食物,一一先知。」公卿競延接。唯李大夫棲筠不信,召至謂曰:「審看某明日餐何物。」術者良久曰:「食兩盤糕糜,二十碗桔皮湯。」李笑,乃遣廚司具饌,明日會諸朝客。平明,有教(「教」明抄本,陳校本作「敕」。)召對。上謂曰:「今日京兆尹進新糯米,(原本「米」下有「糕」字,據明抄本刪。)得糕糜,卿且唯(「唯」字明抄本,陳校本作「住」。)吃。」良久,以金盤盛來。李拜而餐,對禦強食。上喜曰:「卿吃甚美,更賜一盤,又盡。」既罷歸,腹疾大作,諸物絶口,唯吃桔皮湯,至夜半方愈。忽記術士之言,謂左右曰:「我吃多少桔皮湯?」曰:「二十碗矣。」嗟嘆久之,遽邀術士,厚與錢帛。(出《逸史》)

【譯文】

玄宗在位的時候,有一個術士,有一種特殊技能。他說:「判斷別人吃什麼東西,全都能預先知道。」宮中的公卿大人們都爭着請他。只有大夫李棲筠不信他的話。把術士召來問他說:「你看看我明天吃什麼東西?」術士思考了半天才說:「你吃兩盤粘糕。二十碗桔皮湯。」李大夫笑了,就讓廚師準備飯菜,第二天請朝中大臣作客。第二天天一亮,有詔書下來讓李大夫進宮。皇上對他說:「今天京兆尹剛進獻了新糯米,做了粘糕,你只管吃吧。」好半天,用金盤盛來了,李大夫拜謝就吃,面對皇上勉強吃下去。皇上很高興,說:「我看你吃得挺香,再給你一盤。」又吃光了。吃完回府,肚子痛得很厲害,什麼東西也吃不下去,只有喝桔皮湯才行,直到半夜才好。突然想起術士的話,對左右侍奉的人說:「我喝了多少桔皮湯?」回答說:「二十碗了。」李大夫長吁短嘆了很長時間,命令馬上邀請術士,送給了他很多財物。

杜鵬舉

杜相鴻漸之父名鵬舉,父子而似兄弟之名,蓋有由也。鵬舉父(原本無「父」字,據明抄本補。)嘗夢有所之,見一大碑,雲是宰相碑,已作者金填其字,未者刊名于柱上。有杜家兒否?曰:「有。」任自看之。視之,記得姓下有鳥偏旁曳腳,而忘其字,乃名子為鵬舉。而謂之曰:「汝不為相,即世世名字,當鳥旁而曳腳也。」鵬舉生鴻漸,而名字亦前定矣,況其官與壽乎?(出《集話錄》)

【譯文】

宰相杜鴻漸的父親名叫鵬舉。父子的名象兄弟的名,這是有緣由的。鵬舉的父親曾作過一個夢,在夢中他要出門,出去後看見一個大碑,說是宰相碑,已經被作者填上了金字,碑文和末尾寫了很多姓名。他就問:「有杜家的子弟嗎?」回答說:「有。」讓他自己隨便看,他就看起來,只記得姓的下面有鳥,偏旁拽腳,但忘了是什麼字,這個名的兒子是鵬舉。那人就對他說:「你不是宰相,這是代代流傳的名字,應該是鳥字旁邊有拽腳。」鵬舉生下鴻漸。然而連名字也是以前定下來的,況且官職和壽命呢?


  
李棲筠

李大夫棲筠未達,將赴選。時揚州田山人,煙霞之士也,頗有前知。往見之,問所得官。答曰:「宣州溧陽尉。」李公曰:「某朝列之內,亦有親故。所望之官,實不至此。」良久曰:「勝則不可。某亦未審,將一書與楚州白鶴觀張尊師,師當知矣。」李公至,尋得觀院,蒿蓁塞徑,若無人居。扣門良久,方有應者,乃引入,見張生甚古。叟曰:「田子無端,妄相告郎君語。郎君豈不要知官否,彼雲何?」曰:「宣州溧陽尉。」曰:「否,魏州館陶主簿。然已後任貴,聲華煊赫,無介意于此也。」及到京,授溧陽尉,李公驚異,以為張道士之言不中。數日,敕破銓注,改館陶主簿,乃知田張相為發明。後兩人皆不知所之。田生弟作江州司馬,名士顒。(出《逸史》)

【譯文】

大夫李棲筠還沒有作官時,將要進京參加選官。當時揚州有個姓田的山人,是很出名的隱士,很有預見的能力。李棲筠就去拜訪他。問他自己將得到什麼官職。田隱士回答他說:「可作宣州溧陽縣縣尉。」李棲筠說:「我在朝廷的大臣裡面也有親戚和朋友,所希望得到的官職,實在不僅僅是這麼個小官。」田隱士好半天才說:「官太大不行。不過我也沒有仔細思考,我寫封信給楚州白鶴觀的張師父,師父能知道。」李棲筠到了楚州找到白鶴觀,那裡蒿草和榛柴堵塞了道路,好象沒有人住似的,敲門敲了半天,才有人答應,開門人把李棲筠領進去,見張師父是個年歲很大的老人。老人說:「姓田的無緣無故,胡亂講了一些話;你不是要知道將當什麼官嗎?他怎麼說的?」李棲筠說:「他說我將當宣州溧陽縣尉。」老人說:「不對。將作魏州館陶主簿,但是以後就會當大官,聲名顯赫,不要介意現在的小官。」等到了京城,被授予溧陽縣尉。李棲筠驚奇怪異,以為張道士的話不准。過了幾天,皇上下敕令廢除以前的批註,改為館陶主簿。這才明白田張兩個都有道理。後來兩個人都不知道去向。田的弟弟作江州司馬,名叫士顒。

杜思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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