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須邀請某些地區12個土生的巴什基爾人首領接受你的款待:向他們供上兩三頭肥羊,用他們自己的方式宰殺、整治,再拿出一桶威士忌酒、幾桶發酵的烈性巴什基爾蜂蜜酒和一桶自己制的家鄉啤酒——順便說說,這證明即使在過去的日子裡,巴什基爾人也不是嚴格的穆斯林——其餘的事就極其簡單了。 確實,這種款待據說一次也許要維持一星期甚或二星期:巴什基爾人不可能匆匆忙忙地辦事,每天都得向他們問這樣一個問題,「喂,好朋友,現在是討論我那事兒的時候了嗎?」毫不誇張地說,賓客們一直在整日整夜地大吃大喝;但是,如果他們對款待尚未感到完全滿意,如果他們唱自己的單調的歌曲、吹奏長苗和跳他們那種在同一地點站起或蹲下的奇特舞蹈尚未非常盡興的話,那麼,他們當中地位最高的首領就會嘖嘖地咂巴着嘴、搖晃着腦袋、滿臉尊嚴、不朝詢問者瞧上一眼地回答說:「時候還沒到,再替我們拿頭羊來吧!」當然,羊隨時可得,啤酒和烈酒也是現成的;於是,醉醺醺的巴什基爾人又開始唱歌、跳舞,一個一個地在他們感到合適的地方倒身睡去。 然而,世界上的每件事都有個結束;這樣的日子終於到來:一天,大首領坦率地正視主人說:「我們感謝你,非常感謝!現在,你想要的是什麼呢?」交易的其餘方面是遵循一種固定的方式。 買主開始以真正的俄羅斯人天生的精明說話:他向巴什基爾人保證他完全不需要任何東西;不過,他聽說巴什基爾人是非常仁慈的,所以前來烏法想和他們建立友誼,如此等等。 然後,不知怎麼地,話題會轉到以下方面:巴什基爾人的領土廠袤無垠;現在佃戶的情況不能令人滿意,他們會繳納一、二年地租後便不再繳納,然而繼續生活在這土地上,好象他們是土地的合法所有人;驅逐他們未免有些魯莽,因而訴訟已不可避免起來。 這些話是符合事實的;接着,買主有禮貌地提出,他樂意幫仁慈的巴什基爾人減去一部分已成為他們的負擔的土地。 結果,整片整片地區的買賣以非常低廉的價格成交。 交易由一個法律檔案確定,不過,對土地的數量,檔案上從不作規定,也無法規定,因為土地從未得到過測量。 通常,邊界由下述這種界標確定:「從某某小河口直到狼道上的死椈樹,從死椈樹直到分水嶺,從分水嶺到狐穴,從狐穴到索爾塔姆拉特卡的空心樹,」等等。 圈起一萬、二萬甚或三萬俄畝土地的界標是非常明確、持久的!而所有這些土地的代價也許是100盧布和價值100盧布的禮物,款待的費用不在內。 三、越過烏拉爾山脈 俄羅斯人的勝利使喀山汗國和阿斯特拉罕汗國不復存在。 但是,克里米亞和烏拉爾山脈另一邊的韃靼人仍保持獨立,並繼續以不斷的襲擊騷擾俄羅斯殖民者。 由於本章後面所要討論的種種原因,俄羅斯人在18世紀末葉以前,不得不遭受克里米亞韃靼人的劫掠。 不過,他們能輕易地消滅西伯利亞汗國,並在這樣做時,不知不覺地開始向太平洋岸的史詩般的進軍。 翻越烏拉爾山脈和征服西伯利亞的主要是豪爽能幹、稱為哥薩克人的邊疆開發者。 這些人有許多方面與美國西部的邊疆開發者相象。 他們大多是為了躲避農奴制的束縛而逃離俄國或波蘭的從前的農民。 他們的避難所是南面荒蕪的草原區,他們在那裡成為獵人、漁夫和畜牧者。 正如美國的邊疆開發者變為半印第安人一樣,他們變為半韃靼人。 他們熱愛自由、崇尚平等,然而,橫蠻任性、喜歡搶劫;只要似乎有利可圖,他們隨時樂意去當土匪和強盜。 俄國著名小說家果戈裡對哥薩克人的生活方式作了如下生動的描寫: 沒有一種行業一個哥薩克不懂得:蒸酒、造車、制火藥、干鐵匠和鉗工的活幾,此外再加上拚命遊蕩,象一個俄羅斯人那樣地喝酒和酗酒,——這一切都是他能夠愉快勝任的。 除了認為戰時應召是一項義務的登記過的哥薩克之外,需要迫切時,還可以在任何時候募集到一大群一大群的志願兵,只要副官走過所有村莊和小鎮中的市場和廣場,站在貨車上,扯開噪門喊道:「喂,你們,釀啤酒的人,釀蜜酒的人!你們別再釀啤酒,躺在後灶上,用肥胖的身體去喂蒼蠅啦!快去贏得騎士的光榮和榮譽吧。 你們,耕田的人,制蕎麥的人,牧羊的人,跟娘兒們胡攪的人!你們別再跟着犁走,把黃皮靴踩在泥土裡,別再偎在老婆身邊;消耗騎士的精力啦!該是去獲得哥薩克的光榮的時候了!」於是這些話就象火花落在乾燥的木材上。 耕田的人折斷了犁,釀蜜酒和釀啤酒的人丟掉了桶,砸破了琵琶桶,手藝匠和商人把手藝和店舖都打發到魔鬼那兒去,敲碎了家裡的罐子和其他用具,縱身騎上馬去。 這種邊疆環境的一個典型產物是葉爾馬克·齊莫非葉維奇;他是一個頓河哥薩克和一個丹麥女奴的兒子,生着藍眼睛和紅鬍子。 他24歲時,因盜馬被判處死刑,所以他逃到窩瓦河,成為河上一夥強盜的首領。 他不加區別地劫掠俄國船隻和波斯商隊,直到政府軍隊前來圍剿。 於是,他率領手下那夥人溯窩瓦河逃到上游的支流卡馬河。 第20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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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通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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