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州刺史桓臣范自己說:「同前任刺史進京考核。 走到常州,有個雙生的人很會占卜。 一連喝了三天酒,醉了,到第四天,拿來拌米和火炷,雙生人口含火炷,忽然間象神仙一樣說話。 那時東京有緱家莊,一奴一婢剛從緱家莊來,桓臣范就問他們莊上的事。 雙生人說:“這個莊姓盧,不姓桓。 」見到那個奴僕,又說:「這個人要走,還要偷兩貫錢。 」見到那個奴婢,又說:「這個人即將被打得頭破血流。 」桓臣范問現在到東京將改為什麼官職?雙生人說:「到東北方向一千里以外作刺史,但要小心馬給你帶來厄運。 走到揚州,那個奴僕果然偷了兩貫錢逃跑了。 到了徐州地界,那奴婢與別人打架,被打得頭破血流。 到了東京,改任瀛州刺史,這才相信了雙生人的話。 於是便常常提防馬給他帶來厄運。 等到了郡守,因為拜跪,左腳忽然疼痛起來。 然後就走不了路。 有一個人說他會用針刺治療,用針扎完,他的腳腫得更厲害了,連膝蓋以下也發燒腫脹,疼痛難忍,於是請病假,過了一百天被停了官。 那個用針給治病的人姓馬。 那人被上了刑具責問。 所說的“馬厄」,就是指這個人啊。 回到東京,在京兆尹家暫住,那個緱氏莊賣給了盧從願,這才知道那雙生人說的話沒有不和事實相符的。 桓臣范從此相信命運,不再為名利而奔波勞累了。 張嘉貞 張嘉貞未遇,方貧困時,曾于城東路,見一老人賣卜。 嘉貞訪焉。 老人乃粘紙兩卷,具錄官祿,從始至末,仍封令勿開。 每官滿,即開看之,果皆相當。 後至宰相某州刺史,及定州刺史。 病重將死,乃云:「吾猶有一卷官祿未開,豈能即死?今既困矣,試令開視。 」乃一卷內並書空字,張果卒也。 (出《定命錄》) 【譯文】 張嘉貞還沒有當官,正貧困的時候,曾經在城東的大道上看見一個老人給人算卦,嘉貞就請他給算命。 那算命老人粘紙兩卷,從頭到尾都封上了,讓他不要打開,每次當官滿任,再打開看紙卷。 後來果然都和那紙卷裡話相符。 以後到宰相,到某州刺史,直到定州刺史,這時他病重就要死了,就說:「我還有一卷官祿沒有打開看,怎麼能就死了呢?現在被疾病所困,不妨讓人打開看看。 」打開一看,卷內並寫兩個「空」字。 張嘉貞果然死了。 僧金師 睢陽有新羅僧,號金師,謂錄事參軍房琬云:「太守裴寬當改。 」琬問何時,曰,「明日日午,敕書必至。 當與公相見于郡西南角。 」琬專候之。 午前有驛使,而封牒到不是,琬以為謬也。 至午,又一驛使送牒來,云:「裴公改為安陸別駕。 」房遽命駕迎僧,身又自去,果于郡西南角相遇。 裴召問之,僧云:「官雖改,其服不改。 然公甥侄各當分散。 」及後敕至,除別駕,紫紱猶存,甥侄之徒,各分散矣。 (出《定命錄》) 【譯文】 睢陽有個新羅僧,號金師。 他對錄事參軍房琬說:「太守裴寬合當改官。 」房琬問:「什麼時候?」金師說:「明天中午皇上的敕令一定會到。 我將與你在郡西南角相見。 」房琬第二天專門等候,午前有一個驛使到,而那個公文不是。 房琬認為金師說的不對。 到了中午,又一個驛使送公文來,說:「裴公改官任安陸別駕。 」房琬馬上命人迎接金師,自己又親自去。 果然在郡的西南角相遇了。 裴寬召見金師問這件事,金師說:「官職雖然改了,服飾不改,但你的甥侄將各自分散。 」到後來皇上的敕令到了,任命為別駕,紫色的官服和品級還保留。 甥侄那些人,各自分散了。 卷第一百四十八 定數三 韋氏 張嘉福 宋惲 房瓘 孫生 張嘉貞 杜暹 鄭虔 崔圓 韋氏 唐平王誅逆韋。 崔日用將兵杜曲,誅諸韋略盡,繃子中嬰孩,亦捏殺之。 諸杜濫及者非一。 浮休子曰:「此逆韋之罪,疏族何辜?亦如冉閔殺胡,高鼻者橫死;董卓誅閹人,無須者狂戮。 死生命也。 」(出《朝野僉載》) 【譯文】 唐平王追殺叛逆的韋氏。 崔日用率兵到杜曲,把姓韋的几乎都殺光了,就連搖籃裡的嬰孩也都被掐死。 在杜曲被濫殺的人不止一個。 浮休子說:「這是姓韋的罪過,與小孩有什麼關係。 就好象冉閔殺胡人,鼻子高的人也遭慘死;董卓殺閹黨,沒長鬍子的也被枉殺。 死生真是命裡注定啊。 」 張嘉福 唐逆韋之變,吏部尚書張嘉福河北道存撫使,至懷州武陟驛,有敕所至處斬之。 尋有敕放。 使人馬上昏睡,遲行一驛。 比至,已斬訖。 命非天乎?天非命乎?(出《朝野僉載》) 【譯文】 唐朝韋氏叛亂。 吏部尚書張嘉福兼河北道存撫使。 到了懷州武陟館驛。 有敕令來令在張嘉福所到之處斬首。 不一會兒又下敕令釋放。 使臣在馬上睡了一覺,晚行了一個驛站的路,等到使臣到了,張嘉福已被斬完。 命是天定呢?還是天不定命呢? 宋惲 明皇在府之日,與絳州刺史宋宣遠兄惲有舊。 及登極之後,常憶之,欲用為官。 惲自知命薄,乃隱匿外州,緣親老歸侍。 至定鼎門外,逢一近臣。 其人入奏云:「適見宋惲。 」上喜,遂召入。 經十數年,每欲與官,即自知無祿,奏云:「若與惲官,是速微命。 」後因國子監丞杜幼奇除左贊善大夫,詔令隨例與一五品官,遂除右贊善大夫。 至夜卒。 (出《定命錄》) 【譯文】 明皇還在州府的時候,曾經和絳州刺史宋宣遠的哥哥宋惲有老交情。 等到他登上皇位後,經常想念他,想要給他個官作。 宋惲自己知道自己命薄,就隱藏在外州,帶領自己的親屬老人回家侍奉。 有一天他在定鼎門外遇到了皇帝的一個近臣。 那人就進宮奏明皇上說:「我剛纔見到宋惲了。 」皇上很高興,立刻召見。 皇上說:「經過十多年了,常常想給你個官作。 」宋惲回奏說:「我自知自己沒有祿相,如果讓我當官,就是很快地要我的小命。 」後來因為國子監丞杜幼奇升為左贊善大夫。 皇帝下詔隨貫例授予宋惲五品官。 升為右贊善大夫。 到了晚上就死了。 房琯 開元中,房琯之宰盧氏也。 邢真人和璞自太山來。 房瓘虛心禮敬,因與攜手閒步,不覺行數十里。 至夏谷村,遇一廢佛堂,松竹森映。 和璞坐松下,以杖叩地,令侍者掘深數尺。 得一瓶,瓶中皆是婁師德與永公書。 和璞笑謂曰:「省此乎?」房遂灑然,方記其為僧時,永公即房之前身也。 和璞謂房曰:「君歿之時,必因食魚鱠。 既歿之後,當以梓木為棺。 然不得歿于君之私第,不處公館,不處玄壇佛寺,不處親友之家。 」其後譴于閬州,寄居州之紫極宮。 臥疾數日,使君忽具鱠,邀房于郡齋。 房亦欣然命駕。 食竟而歸,暴卒。 州主命攢櫝於宮中,棺得梓木為之。 (出《明皇雜錄》) 【譯文】 第28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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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二》
第282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