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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賢 - 110 / 1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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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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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月道:「你說的好大語!是他說的,天下只有他大,他是個國母娘娘,要我們早上死,誰敢留到晚?連皇父也不在他心上。我們縱大,殺了無非是個奴才!今日處了我,明日就要輪到你了,你還說代我出氣!」忠賢道:「皇上也該有些主意,有事說罷了,怎麼就叫你出來?」印月道:「皇父的心都是他引偏了,一連在他宮中過了兩夜,不知怎的撮哄,自然兩個人說同了,次早才叫我出來的。」忠賢道:「你休謊我,任憑怎樣也要代你出這口氣。」

印月把手向他臉上一抹道:「不羞,你弄得他過?」忠賢道:「弄不得他,難道他爺老子也處不得!」印月道:「皇父的耳根子又軟,豈不護他丈人?你代我將就些罷,莫要惹火燒身。只是我不進去就罷了。」忠賢又溫存他一會,代他揩乾了眼淚。丫頭捧上茶來,忠賢拿了一杯,送到他嘴邊。印月吃了兩口。


  

只見秋鴻進來道:「日已中了,吃早飯罷。」忠賢道:「我也餓了,今日還未曾有點水下肚哩。」秋鴻道:「想是害噎食病吃不下去,不然為甚麼這時候還未吃飲食?」忠賢道:「我連夜來到家即來了,哪裡還記得餓?」

秋鴻忙叫丫頭拿妝盒來,與印月梳頭。印月起身略通了通頭,洗了臉,穿上衣服。丫頭收去梳盒。忠賢對那丫頭道:「借耳爬子用用。」丫頭向梳盒內尋了一會道:「太太的耳爬子不在梳盒裡。」印月道:「汗巾子上有,在床上哩。」丫頭便去揭開帳子,向枕邊拿汗巾。忠賢在帳縫中見被中有些動,象有人在內的,便走起來把帳子揭開,只見紅衾被內有個人睡着。忠賢將被揭開,只見個後生渾身潔白,如粉妝玉琢的一般,約有十六七歲的年貌。忠賢道:「好快活!」說著便睡上床去,摸摸他。只道是個小內侍,及摸到前頭,卻是個有那話兒的。這小郎見他摸到前面,忙把兩腿夾住,動也不敢動。

秋鴻在傍掩口笑道:「不要羅唣,起來吃飯罷。」忠賢把那小郎拉起來,穿上衣服。下床來,臉都嚇黃了,渾身抖戰。忠賢道:「你不要害怕,快去梳洗了來一同吃飯。」小郎才去梳洗。印月站在廊下調鸚哥頑耍,未免有些羞澀。忠賢出來拉他一同進來,二人上坐,秋鴻也坐下,叫丫頭擺飯。說不盡餚品精潔,只見:

南國猩唇燒豹,北來熊掌駝蹄。水窮搖柱海參肥,膾切銀刀精細。翅剪沙魚兩腋,髓分白鳳雙絲。鷄鬆鹿腿不為奇,說甚燕窩鱘嘴。

秋鴻用金盃斟酒,三人共飲。那小郎梳洗畢了,來見忠賢,叩下頭去。忠賢忙拉他起來道:「你是太太的人,不要行這個禮,好生服侍太太。」再細看他,果然生得標緻,只見他:

的的眸凝秋水,猗猗臉襯嬌蓮。柳眉皓齒態妖妍,萬種風流堪羡。冠玉美如女子,漢宮不數延年。梨花風格自天然,陣陣口脂香遍。


  
忠賢叫他坐在印月肩下,那小郎未免有些悚懼不安之狀。印月亦有羞澀之態。

只有秋鴻在旁嘻嘻哈哈的鬥嘴頑耍,對忠賢道:「你說娘的珠子當在涿州,你去燒香,沒人事送他罷了,怎麼他的珠子也不贖來與他?」忠賢道:「一者年遠,二者也不記得當在誰家。」秋鴻道:「你是張家灣的騾子不打車,好自在性兒,終不然就罷了麼?」印月道:「你可是枉費唇舌,他如今尊貴了,哪裡還用得着人,有心腸來記這樣事!」忠賢笑着,把手拍拍那小郎道:「有了這樣個美人兒,還用別人做甚麼?」這一句話把個印月說急了,紅着臉起身。忠賢也自覺言語太訕,便打了個淡哈哈,起身走到房中,向印月道:「咱權別了,再來看你。」印月也不理他。秋鴻送他出來,忠賢道:「我鬥他耍子,他就認起真來了。」秋鴻道:「獃哥兒,我勸你這寡醋少吃吃罷!」忠賢相別上轎去了。

秋鴻回到裡面,見印月手托着香腮,懨懨地悶坐。秋鴻便坐了,勸道:「娘不要惱。」印月道:「都是你風張倒致的,惹的他嘴裡胡言亂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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