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士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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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枯石爛也不分離！

合唱隊

男孩的柔和光輝，

哦，珠聯璧合，令人慶幸！

歐福良

現在讓我跳動，

浮士德

要剋制！要剋制！

這會丟失我們的老命！

歐福良

我再也不願

海倫

啊，想想吧，

好容易到手的寶貝，

我的，你的和他的，

合唱隊

我擔心呀，這結合

剋制你那過強的衝動，

剋制你那激烈的慾望！

作一個循規蹈矩的好兒郎，

歐福良

遵照你們的心意，

（鑽入合唱之群中，引逗諸女跳舞。）

我環繞這活潑的一群，

海倫

好呀，這樣就好！

浮士德

還是快些收起為妙！

歐福良與合唱諸女載歌載舞，形成錯綜的行列。

合唱隊

讓你可愛的雙腕

歐福良

你們是許多

合唱隊

你想捕獲我們，

歐福良

穿過叢林！

多麼放蕩！橫衝直闖！

絲毫剋制都已無望。

在山谷和森林間迴蕩；

多麼放肆！多麼喧嚷！

合唱隊

（一個個女子匆匆登場）

輕蔑地將我們挪揄，

拖走了最野的女子。

歐福良

拖來個結實的女孩，

滿足我霸佔的享樂；

使我歡喜，使我快活。

顯示我的力量和意志不錯。

少女

放開我！在我這軀殼中，

也有精神的膽量和力氣，

我們的意志不亞於你，

不是輕易可以奪去。

你以為我已經束手無計？

那是你過信自己的腕力！

用力捉牢，我要燒焦

你這傻瓜，開開玩笑。

她化為火焰騰騰上升。

跟我上輕靈的虛空，

跟我下凍結的墳墓，

快把消失的目的捕獲！

歐福良

我為什麼要在這兒坐困？

我有着煥發的青春！

我巴不得向他們靠近！

他向岩石上越跳越高。

海倫、浮士德及合唱諸女

你莫非是想學羚羊？

我們擔心你會跌傷。

歐福良

我得越升越高，

現在我看出了我在的地點：

在伯羅奔尼撒國土的中間，

合唱隊

你不願和平地

在藤架上選擇葡萄，

在山坡上採摘葡萄，

還有無花果和金黃的蘋果，

唉，在幸福的國土，

歐福良

你們夢想著太平的日子？

誰願夢想，就讓他去夢想吧！

合唱隊

那他便和希望的幸福

歐福良

本地出生的人物，

把流血視同等閒——

合唱隊

往上瞧呀，他升得多高！

好似戎裝奕奕，爭取勝利來到，

渾身上下鋼鐵一般堅牢！

歐福良

沒有壁壘，沒有城牆，

每個人只有依靠本身的力量；

要問什麼是堅不可拔的城堡？

那便是男子漢的鋼鐵胸膛。

你們想要安居而不被征服，

就只有輕快武裝直赴戰場！

婦女們盡成為巾幗英雄，

每個孩子都是勇敢闖將。

合唱隊

神聖的詩靈

最美麗的星散彩流輝，

遙遙地，遙遙地——

而且總喜歡覺察着你。

歐福良

不，我不是以孩子姿態出現，

而是武裝的青年來到面前！

與強健、自由、勇敢的人兒為伴，

在思想上已經領先。

榮譽的道路正在拓展。

你出生在世並不算長，

未經歷多少快活時光，

你就想攀登眩目的高梯，

追求那充滿痛苦的渺茫。

美滿的家庭竟成為幻夢一場？

歐福良

你們可聽見海上雷鳴？

在那兒引起了山鳴谷應，

兩軍鏖戰，破浪揚塵，

衝鋒肉搏，不惜犧牲！

戰士臨陣決不偷生。

海倫、浮士德及合唱諸女

多麼可怕！多麼可驚！

難道死是你命中注定？

歐福良

我難道遠遠地袖手旁觀？

不，我甘願去分憂共難！

歐福良

可是！我的雙翅

到那兒去！我得去！我得去！

他縱身到空中，衣服支持其身，有一

剎那，頭上放光，曳着一條光尾。

合唱隊

伊卡魯斯！伊卡魯斯！

一個美少年墜落在父母腳邊，人們以為可以從

屍體中去辨別出一位熟識者；但形骸立即消失，光

環如慧星上升于天，衣服，披風與利拉琴留在地上。

海倫和浮士德

繼歡樂之後，

歐福良的聲音

母親，在九幽地府，

合唱隊

無論你在何處，都不會舉目無親！

我們相信，天下無人不識君；

唉，你雖然脫離塵世，

沒有人捨得和你分心。

我們几乎忘卻哀免，

而是懷着羡慕歌頌你的命運：

不管淒涼之夜，還是快樂之辰，

你的詩歌和膽識都以美麗和偉大著稱。

唉，人間幸福備於你的一身，

魄力宏偉，出身名門，

可惜你辭世何其太早，

青春花蕊竟遭狂風的橫掃！

目光犀利，洞察世情，

意氣慷慨，扶危濟困，

絶色佳人無不對你傾心，

任意陷入縱情的羅網；

與舊俗陳規徹底決裂；

最後你那崇高的思想，

賦給純潔的膽識以力量，

可惜未能如願以償。

問誰如願以償——實在無聊，

造化弄人，常使眾生顛倒。

在這空前不幸的日子，

卻有新的詩歌甦醒，

大地不斷產生詩詞，

完全休息，音樂停止。

海倫

一句古話兒不幸也應在我的身上：

幸福與美麗並存的日子不能久長。

生命和愛情的聯繫已經斷絶，

我哀嘆這兩者，痛苦地向你訣別，

我再一次撲向你的懷裡——

貝瑟封娜，把男孩和我帶去！

她擁抱浮士德，形體消失，只

衣服和麵紗留在他的懷裡。

福基亞斯

快抓牢那給你剩下的東西！

抓牢吧！你的女神一去不返，

得沐余芳，仍覺得神氣宛然。

善用這無價的崇高恩典：

升起吧，在你能夠堅持的時間，

它載着你遠離濁世而升天——

我們將在離這兒很遠的地方再見。

海倫的衣裳化為雲彩，環繞浮士德，將他

福基亞斯

（從地上拾起歐福良的衣服、披風和利拉琴，走到

舞台前廂。高舉着遺物說：）

但我不替世界難過。

這些東西已夠獻給詩人，

引起行幫同業的相嫉和相輕；

至少我可以奉借衣服，

雖然我不能賦與才能。

在舞台前廂一根柱旁坐下。

潘塔莉絲

趕快，姑娘們！魔法已經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