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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有个飞行员叫吉宗中佐。」
「了解他吗?」
「是作战部主任,被称为基地第一勇士。」
「吉宗中佐的住址,你清楚吗?」
「到厚生省复员局去,能了解到,不!也许……」
「怎么?」
「不,当时的警备队长松木先生住在这个城市,几年前,我偶然看见过他,似乎是在修汽车,他曾叫我今后多来往。记得他好象说进要拜访吉宗的话,还是去问问他看。」
安川明伸手拿起了电话,仁科点着头。
松木好象不在家。
「他深夜才回家。一明天早上怎样?一定给你打听打听。」
由于五万日元的关系,安川明态度变得异常亲切了。
「拜托了,不过我来的事,除了松木以外,千万不要对外人提起。」仁科站起身来。
「好!我也知道这事不能外传。」
安川明客气地送走仁科。
第二天上午,仁科给安川明挂了电话。
「我正在等你,吉宗先生的家在练马区的大泉学园。」
安川明复诵着地址。
「喂喂!松木先生说,很想与你见面。他说,请你一定打电话去……」
安川明说了电话号码。
仁科按照安川明告诉的电话号码挂了电话,立即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子声音:
「关于深山号的事……」道过寒喧后,仁科唐突地问。
「啊,是你吗?」松木突然压低嗓门说,「有重要的情报,如果你想调查的话……」
「我想买这个情报,多少钱?」
「多少都行,不过……」
「十万日元,怎样?」
「金额还可以,不过,如果有人知道你是从我这里得到的情报……总之,是很危险的……」
「我保守秘密!」
松木考虑了一下后,便讲出了和仁科见面的地点和时间。
仁科挂上电话。
「是危险的情报吗?」仁科望着天空自言自语地说。
6
仁科放弃了先拜访吉宗的计划,准备见了松木之后再说。
午后,仁科向新宿走去。松木指定的见面地点是一家有单人房间的饭馆。
仁科走进了饭馆大门。
松木已先到了,他,看上去有六十多岁,身体结实,给人一种精明、谨慎的感觉。
松木探究地盯着仁科。
「我看就不用交换名片了吧?」
仁科点点头,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十万日元。
「这笔钱现在就付给你。」
「谢谢!」
松木把钱拿在手上,犹豫了一下就收起来了。
酒菜端上来了。
「那件事你是从什么地方了解到的?」松木问道。
「我想请你从头说起。」
「是吗?」松木自己斟上酒,沉思地看着酒杯。
「当时,我是基地的警备队长,级别是少佐。记得那年八月十一日,第一师团司令部命令基地司令部说:装着秘密物质的卡车将要到达,除担任警备的情报部官兵和飞行员外,任何人严禁接近深山号。我忠实地执行了这个命令,包围了飞机,直到深山号装完货物后,于十二号由战斗机护送飞走。我们才解除警戒。」松木急促地喘息着说。
「请边喝边谈。」
仁科劝着酒,松木时而盯着酒菜,时而盯着仁科。
「正如你所知,三天后——八月十五日,日本战败了,基地陷入大混乱。混乱中,一件怪事传到我耳里。我到基地司令部去接受有关警备的指示,恰好护送秘密物资转来的戴着中佐军衔的情报军官来了,与司令发生了激烈的争论。虽然我在隔壁,但‘鹿屋基地’,‘违反命令’,‘去向不明,等话,还是传到了我耳里。我将双方大吵大嚷传来的话联在一起,就能推测出了什么事了。这大概就是——八月十二日,接受秘密指令的深山号飞到了九州的鹿屋航空基地,在那儿待命时,颁布了停战诏书,作战命令被撤销,向深山号发出了返回基地的命令。深山号飞离鹿屋基地返航厚木基地,可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失踪了……」
好象是要观察仁科的反应,松木中断了谈话。
仁科沉默着。
「我一直处于想动而又不能动的状态。这时,我听见了出乎意料的话:‘五千公斤金块’。」
「五千公斤金块?」仁科放下杯子,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
「正听到这里,就来人了,我趁势走出去。」
松本说到这儿,默默地吃起菜来。
过了一会儿,仁科问道:「所谓情报,就这些吗?」
「难道这还不够吗?」松本露出狡黠的神情。
「三十年前的事我已付过钱了,别再讨价还价!」仁科强硬地说,他对松本表情中的卑贱神气,感到厌恶。
「我知道,不过,这原本……」
「钱是付了的!」仁科冷冷答道。
「是吗?」松本装作考虑了一下,脸色变得怏怏不乐。
「这是最后的情况了,那五千公斤金块,听说是为了打通苏联,用于停战和解工作的。大概你不知道吧?当地,在雅加达协定上,苏联决定对日宣战。政府不知道此事,通知外务省还在大肆攻击苏联。苏联政府首脑们借口不想同日本会谈,因此,陆军情报部通过某国驻苏大使从内部活动,决定赠给苏联当局五千公斤金块。据说,金块预定从鹿屋基地装上潜水艇,当然,真相不大清楚。由于美军的进驻,而且又处于混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