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唯諾諾,然後我們在汽車疾駛的街口道別。
最近,我時常遇到想來參觀我家佛堂的人,使我困惑的是,我每天帶著我的佛堂在街上走來走去,為什麼大家都看不見呢?我每天也看見許多人帶著自己的佛堂走來走去,為什麼大家都看不見呢?
每個人的人格、信念、思想,不就是他自己的佛堂嗎?
釋迦牟尼佛有一次在一個風景優美的地方,感慨地說:「風景這麼優美的地方,如果蓋一座佛堂就好了。」
天帝隨手摘了一株草插在地上,說:「世尊,佛堂蓋好了。」
佛陀開心地說:「善哉,善哉。」
我們微笑地面對風景優美的地方;我們珍惜相遇的每一個因緣;我們清淨內心的塵垢,我們提升自己走向超越之路……那每一個好的地方、好的心情、好的希望,都是佛堂。 煩憂戴望舒
說是寂寞的秋的清愁。說是遼遠的海的相思。假如有人問我的煩憂,我不敢說的名字。我不敢說出你的名字,假如有人問我的煩憂:說是遼遠的海的相思。
說是寂寞的秋的清愁。 繁花結出沉甸甸的遺憾中國青年報李發模
時間急促地呼吸,啊,慢慢傴僂,慢慢鬢髮稀疏,慢慢成老朽,猛想起作為,渾身痛楚。才想起該在風中綽立,在雨中綽立,在雲中綽立,該在千葉之上楊花。可一切都晚了,在蝸牛爬行的氛圍中,在根的盤旋糾纏中,年歲更臻成熟了,而鮮亮的繁花卻結出沉甸甸的遺憾。
想起同事中,有的還原于泥土,卻豐盈如一湖水草,一泓清流;有人在濁浪裡洗他的血手和泥足。於是,便有人被踩踏成路,被阻隔為橋,被浪逆為舟……或飛高為鳥;或咆哮為獸;或為樹,蔚為森林;或為草,蔚為草地。而我自己呢?嘆息便迎面撲來。 反串《台灣幽默散文選》張健
有一天早晨八點十分,我比鐘聲慢三秒鐘走進三十八教室。教室裡正好有三十八位學生。
我說:「今天我要破一個例,你們做老師;我一個人扮演學生。」
一生說:「好極了,我夢想這碼子事已經有三年八個月了。在畢業前夕嘗嘗這個滋味,也算聊勝於無。」
二生說:「你上課太準時,不夠灑脫——脫的意思就是『脫班』,以後要改過。」我點點頭。
三生說:「你的領帶應該常換,多彩多姿,五花十門,那樣才能刺激我們的靈感,不致一教室死氣沉沉的。」我微笑,表示同意。
四生說:「你的鬍子要講究。留八字鬍也好,仁丹鬍髭亦未嘗不可。不要搞得不痛不癢,若有若無的,那樣子太缺乏個性。」我苦笑。
五生說:「皮鞋要擦成八成亮。多一分像明星,少三分像浪子。」
六生說:「褲管不妨窄一點。」他戛然而止,「,可以原諒,應該精益求精。」
七生說:「你國語講得不錯,百分之三十的精;還有對了,你是不是患了慢性鼻竇炎?」我說:「不錯。」
八生說:「那也可以原諒,應該找竇大夫根治。」
九生說:「以後講書別太快,讀書別太多,否則學生太辛苦,吃不消,人生苦短,何必嘛。」
十生說:「多穿插一些笑話!」
十一生說:「素的六成,葷的四成。怎麼樣?」
十二生說:「多發講義
也不必太多,少抄筆記,否則手臂會生癌症。」
十三生皺皺眉:「建議你每學期至少請假兩次。又沒人發給你全勤獎金!對不對?」
十四生:「上課別老談學問。」
十五生:「要想到有人愛吃臭豆腐乾。」
十六生:「考試簡單一點,不妨全考是非、選擇題。是非錯的多一點,選擇
一的多一點,免得我們太累。」
十七生:「最好自動供給考古題,這樣才是模範老師。」
十八生:「不要道貌岸然,又沒有督學來參觀!」「不必引經據典。那些古人真讓人頭大!孟軻跟孟德斯鳩老是糾纏不清,陰魂不散。」"”「書上有的不必講,我們自己看看不就行了?」「書上沒的不用講,何必節外生枝!」「試試看:重質不重量,點到為止,皆大歡喜。」
「別太認真,以免減壽。反正又沒有諾貝爾教學將,你窮磨菇什麼!」「一節課不妨分成兩半,中間十分鐘叫洗手清腦時間,太家方便、快活。」
「有時候應該讓大家抽支菸。你說你不會吸煙,真落伍!不妨試吸二三支,滋味不壞哩。」
「讓情侶在講情詩的時候打個Kiss。」
「准許養狗的帶狗,養鳥的帶鳥籠,這樣才能培養學習情趣。」
「去草地上喝喝可樂,聊聊,一節課不就很快打發了嗎?」「請老杜來代你教《麗人行》,請徐志摩來教《康橋》。」
“請金馬獎影后來表演李清照的詞,比方說,張艾嘉演出的《人比黃花瘦》。
這也是另一種電化教育。”
「至少比你這個騷老頭風雅得多。」
「請屈原來演出《懷沙》——自沉汨羅江的鏡頭。」
「對,還要勞駕李白撈江裡的月亮。」
「課堂裡應該安裝二十六英吋的電視機,隨時收看世界懷足球賽的轉播。這叫學習不忘娛樂。」
「考試時間應該濃縮為十分鐘——濃湯營養多。」
「上課不妨多吹吹。天花亂墜,大驚失色,才算真本事。」
「千萬不要做智者狀。因為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一失足成千古恨!」三十八生慈祥溫柔地作結論道:「我們教完你了。受用吧?現在還是請你恢復正身吧。」
我微頷,狀至謙遜,可是乍然發覺自己已經變成如假包換的啞巴。 飯店銘四川日報魏明倫
巴國出詩酒,布衣傲王侯。當今花花世界,林立層層酒樓。赫赫稱「王朝」,巍巍號「帝都」,攀龍附鳳,誇富鬥奢。此間獨樹一幟,自命「巴國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