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當天天黑後,當一個值班人到下邊去休息的時候,他聽到船頭樓裡有一陣吵閙聲;接着,那兩個嚇得發抖的叛徒跑了出來,走到船長室門口,說是他們跟水手們都合不來。 哄呀,打呀,踢呀都無法把他們趕回去,因此,為了安全起見,就按照他們自己的請求,把他們安置在艙裡。 在其餘那些人中間,倒也沒有再要暴動的跡象。 反之,看來主要是在斯蒂爾基爾特的教唆下,他們決定要保持絶對的安靜,把各種命令遵守到底,等到船靠岸的時候,就集體開小差。 可是,為了保證最迅速地結束航程,他們都一致同意另一件事~就是,萬一發現了什麼大鯨,都不叫喊出來。 因為,儘管船已漏了,儘管它已發生了其它各種不幸,這艘'大鯨出來了號,可還是繼續派着桅頂望者,而且,當時,它的船長仍同船隻剛到巡遊場的第一天那樣,還很想放下小艇去弄條大鯨,那個大副拉德尼也真隨時準備把他的弔鋪換成一隻小艇,想把他那包着繃帶的嘴巴去填大鯨的鬼門關似的大嘴巴呢。 "不過雖則湖上人已經唆使了水手們採取這種消極的行動,他自己對那個傷透了他的心的人,卻另懷有自己的一套獨特的,秘密的復仇計劃(至少要把一切都弄停妥)。 他值的是那個大副拉德尼領的班,彷彿這個糊塗蛋經過了索具地方那幕活劇後,還想更快地自尋死路似的,他不顧船長的明白的勸告,硬要開始帶領夜班。 就在這幾種情況下,使斯蒂爾基爾特得以有系統地做出他那復仇的計劃。 "拉德尼在晚間有一種非水手的習慣,就是愛坐在後甲板的舷壁上,胳膊靠在那只弔在那裡。 比船舷稍微高些的小艇舷邊上。 大家都知道,他時常就這樣打起盹來。 小艇跟船有一大段距離,這段距離的下邊就是海洋。 斯蒂爾基爾特盤算了一下時間,知道到了他被出賣的第三天早晨兩點鐘的時候,就輪到他值掌舵的班。 這時,他閒着無事做,就趁空跑到下邊,十分小心地編起些什麼來。 "'你在那兒幹什麼?,一個夥伴說。 "'你想在幹什麼呀?這象什麼東西?, "'好象是給你那只旅行袋編的索帶;不過,我看,又象是一根很古怪的索子。 , "‘不錯,古怪了些,,湖上人說,手裡捏得緊緊,不讓他細看;’不過我想它會管用的。 夥計,我的麻線不夠啦~你可有嗎?, "'船頭樓裡也一點都沒有了。 , "'那麼,我得去跟拉德尼老頭要一點啦;,於是他站了起來,到船尾去。 "'你不打算去向他乞討吧!,一個水手說。 "'幹嗎不!你想他不會對我做回好事麼?這個到底對他也有好處呢,是麼?老朋友?,於是他便走到大副那裡去,悄悄地望着他,問他要點麻線補補他的弔鋪。 他拿到他要的麻線~可是後來什麼麻線。 索帶都再也看不到了。 隔天晚上,湖上人把上衣塞在弔鋪上當枕頭的時候,他的上衣口袋裏,卻半露出一隻編扎得十分牢靠。 象只鐵球似的東西來。 二十四小時後,他就悄悄的在值掌舵的班~旁邊,正是那個注定要打盹打到這個水手時刻準備為他挖掘的墳墓裡去的人~他的致命的時刻就要到來了;而在斯蒂爾基爾特的預先安排的心底里,這個大副應是早已砸碎額頭,僵挺得象一具死屍了。 "不過,諸位先生,一個笨蛋卻把這個謀殺未遂犯從他所計劃周全的惡行中搭救出來了。 他仍然把仇全報了,卻不是他親手干的。 因為,由於一種神秘的天意,上天似乎親自出場干涉,把這個報仇者所要做的惡事,從他手裡奪了過去,由上天自己親手來做。 "第二天早晨,就在拂曉到日出之間,大家正在沖洗甲板的時候,那個在水里拉大鏈的騰涅立夫(騰涅立夫~非洲北部的加拿利群島中一個最大的島名。 )笨蛋突然一下子高聲大叫起來,'它在那兒翻動啦!它在翻動啦!,天啊,多大的一條鯨呀!原來就是莫比-迪克。 "‘莫比-迪克!,塞瓦斯蒂安先生叫了出來;’天呀!不過,水手先生,鯨也得命名嗎?你叫的莫比-迪克是誰呀?, "'是一種非常白。 很有名,又是最惡毒的大海獸,先生;~不過,這個說起來話可長啦。 , "'怎麼?怎麼?,所有的西班牙小伙子都叫起來,擁了過來。 "'不,先生們,先生們~不,不!現在我無法講這東西。 讓我多透一口氣吧,先生們。 , "‘奇赤!奇赤!,佩德羅先生說;’我們這位強健的朋友臉色不好啦;~把他的空杯給斟滿!, 第11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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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鯨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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