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彭城王劉知俊鎮同州日,因築營牆,掘得一物,重八十餘斤,狀若油囊。 召賓幕將校問之。 或曰地囊,或曰飛廉,或曰金神七殺。 獨留源曰:「此是冤氣所結也。 古來囹圄之地或有焉,昔王充據洛陽。 修河南府獄,亦獲此物,而遠祖記之。 乃冤死囚人,精爽入地,聚為此物。 經百千年,凝結不散。 源聞酒能忘憂,請奠以醇醪,或可消釋耳。 然此物之出,亦非吉征也。 」知俊命具酒饌視酹,復瘞之。 尋有扳城背主奔秦之事,乃驗之矣。 (出《鑒戒錄》) 【譯文】 梁彭城王劉知俊鎮守同州的時候,因為修築營牆,挖出一件東西,重有八十多斤,形狀很象裝油的口袋。 劉知俊就召集賓客幕僚和將校們問,哪個知道這種東西。 有人說是地囊,有人說是天外飛來的廉石,有人說是金神的七殺袋。 只有留源說:「這是冤氣凝結成的,自古以來作監獄的地方或許有這種東西。 過去王充據守洛陽,修建河南府的監獄,也曾得到過這樣的東西,我的太祖記得這件事。 這是含冤而死的囚犯,他們的冤魂不散進入地下,凝聚在一起變成這種東西。 經歷百千多年,仍然凝結不散。 我聽說酒能使人忘掉憂愁,請用好酒來祭奠一下,或許可以使它解散消失。 然而出現這種東西,也並不是吉祥的徵兆。 」知俊聽說得有道理,就命人準備酒菜祝禱,並把酒灑在地上表示祭奠。 以後又把那東西埋了。 不久,就發生了攀城背主跑到秦國的事。 這就是驗證啊。 田頵 宣州節度田頵,將作亂。 一日向暮,有鳥赤色,如雉而大,尾有火光,如散星之狀,自外飛入,止戟門而不見。 翌日,府中大火,曹局皆盡,唯甲兵存焉。 頵資以起事,明年遂敗。 (出《稽神錄》) 【譯文】 宣州節度使田頵,將要發動叛亂。 一天傍晚,有一隻紅色的鳥,象雉鷄而比雉鷄大。 鳥尾有火光,象無數零散的星星,從外面飛進來,落在兵器庫門上就不見蹤影了。 第二天,田府裡燃起大火,馬匹武器等都燒光了,只有甲兵保存下來,田頵憑着這些鐵甲兵發動叛亂,第二年就被打敗了。 桑維翰 魏公桑維翰,尹開封。 一日,嘗中夜于正寢獨坐,忽大驚悸,如有所見,向空厲聲云:「汝焉敢此來!」如是者數四。 旬日憤懣不已,雖齊(明抄本「齊」作「貼」)體亦不敢有所發問。 未幾,夢己整衣冠。 嚴車騎,將有所詣。 就乘之次,忽所乘馬亡去,追尋莫之所在。 既寤,甚惡之,不數日及難。 (出《玉堂閒話》) 【譯文】 魏公桑維翰,任開封府尹。 有一天,曾經在正房寢室裡一個人坐著,突然間很驚慌恐懼的樣子,好象看見了什麼。 他向空中大聲喊:「你怎麼敢到這裡來?」象這樣發生了多次,十多天內憤懣不停,即使是最親近的人也不敢問他是怎麼回事。 不多時,他夢到自己穿好衣服,戴好帽子,車騎嚴整,好象將要到什麼地方去,就上車坐上去,忽然間所乘車的馬又不見了。 到處尋找也不知在什麼地方。 醒了以後,很討厭這個夢。 不到幾天的時間就遭到災禍。 鐘傅 南平王鐘傅,在江西,有衙門吏孔知讓,新治第。 晝有一星隕于庭中。 知讓甚惡之,求典外戎,以空其地。 歲余,御史中丞薛紹緯,貶官至豫章,傅取此地第以居之,遂卒於此。 (出《稽神錄》) 【譯文】 南平王鐘傅在江西。 他的部下衙門吏有個叫孔知讓的,新建了一座宅院。 白天有一顆星墜落在庭院裡。 知讓很討厭這件事,要求到外地作官,這樣就會使這所宅院空出來。 一年多以後,御史中丞薛紹緯被貶官到豫章,鐘傅就搬到孔知讓新建的宅院住下來了。 然後就死在這裡。 頓金 袁州刺史頓金,罷郡還都。 有人以紫袱包一物,詣門遺之。 開視,則白爛衫也。 遽追其人,則亡矣。 其年金卒。 (出《稽神錄》) 【譯文】 袁州刺史頓金,解除郡中職務回京城去,有人用紫包袱皮包一件東西,到了門前扔下,打開一看,原來是白色的爛衫。 馬上就追那個人,已經不見了。 這一年頓金就死了。 湖南馬氏 湖南武穆王巡邊,回舟至洞庭宜春江口,暴風忽至,波如連山,乃見波中,恢詭譎怪,蛟螭出沒,雲霧昏蒙,有如武夫執戈戟者,有文吏具襕簡者,有如捧盤盂者,或緋或綠,倏閃睢盱,莫知何物。 左右大駭,衣服器皿悉投之。 舟人欲以姬妾為請,王不聽。 移時風定,僅獲存焉。 後數年,武穆王薨于位。 (出《北夢瑣言》) 【譯文】 湖南武穆王巡視邊境,回船行到洞庭湖宜春江口。 忽然颳起暴風,波濤象相連的山峰,只見波濤中發出奸詐嘲笑的怪聲,蛟龍鬼妖相繼出沒,雲遮霧罩,天空昏濛一片,有的象武士拿刀持槍,有的象文官穿官衣抱著公文,還有的好象捧盤端盂。 有紅有綠。 只一眨眼的工夫。 就變化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穆王左右的人都很害怕,把衣服器皿都投到江裡,船上有人提議把姬妾也投到江裡請求安定。 武穆王沒採納。 過了些時候風停了,僅獲得生存。 以後過了幾年,武穆王還在位時死了。 王慎辭 江南通事舍人王慎辭,有別墅在廣陵城西,慎辭常與親友游其上。 一日,忽自愛其岡阜之勢,嘆曰:「我死必葬于此。 」是夜,村中間太吠。 或起視之,見慎辭獨騎徘徊於此。 逼之,遂不見。 自是夜夜恆至。 月餘,慎辭卒,竟葬其地。 (出《稽神錄》) 【譯文】 江南通事舍人王慎辭,在廣陵城西有座別墅。 慎辭經常同親友在這裡遊玩。 有一天,忽然看到並愛這隆起小岡的地勢,就長嘆說:「我死後一定要埋葬在這裡。 」當天晚上,村裡聽到狗叫,有人起來看,看見慎辭獨自騎馬在這裡徘徊。 走近去就看不見了。 從這以後天天晚上都來。 一個多月以後,王慎辭就死了,終於埋葬在這裡。 安守范 偽蜀彭州刺史安思謙,男守范,嘗與賓客遊天台禪院,作聯句詩。 守范云:「偶到天台院,因逢物外僧。 」定戎軍推官楊鼎夫云:「忘機同一祖,出語離三乘。 」前懷遠軍巡官周述云:「樹老中庭寂,窗虛外境澄。 」前眉州判官李仁肇云:「片時松柏下,聯續百千燈。 」因記於僧壁而去。 翌日,有貧子乞食見之,朗言曰:「人道有初無尾,此則有尾無初。 卻後五年,首頷俱碎,洎不如尾句者。 」撫掌大笑。 院僧驅邇之。 貧子走且告曰:「此後主人,不遠千里,即欲到來。 」眾以為狂,莫測其由。 後數年,守范伏法,鼎夫暴亡,此首領俱碎之義。 周與李,累授官資,此不如尾句之義也。 院主僧尋亦卒。 相承住持者,來自興元,則主不遠千里也。 貧子之說,一無謬焉。 (出《野人閒話》) 【譯文】 第27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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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二》
第27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