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拜东都留守。 故事,留守赐旗甲,至元膺不给。 或上言:「用兵讨淮西,东都近贼,损其仪,沮威望,请比华、汝、寿三州。 」帝不听,并三州罢之。 留守不赐旗甲,自此始。 都有李师道留邸,邸兵与山棚谋窃发,事觉,元膺禽破之。 始,盗发,都人震恐,守兵弱不足恃,元膺坐城门指纵部分,意气闲舒,人赖以安。 东畿西南通邓、虢,川谷旷深,多麋鹿,人业射猎而不事农,迁徙无常,皆趫悍善斗,号曰「山棚」。 权德舆居守,将羁縻之,未克。 至是,元膺募为山河子弟,使卫宫城,诏可。 改河中节度使。 时方镇多姑息,独元膺秉正自将,监军及中人往来者,无不严惮。 入拜吏部侍郎。 正色立朝,有台宰望,处事裁宜,人服其有礼。 以疾改太子宾客。 居官始终无訾缺。 卒,年七十二,赠吏部尚书。 许孟容,字公范,京兆长安人。 擢进士异等,又第明经,调校书郎。 辟武宁张建封府。 李纳以兵拒境,建封遣使谕止,前后三辈往,皆不听。 乃使孟容见纳,敷引逆顺,纳即悔谢,为罢兵。 表为濠州刺史。 德宗知其能,召拜礼部员外郎。 公主子求补崇文生者,孟容固谓不可,主诉之,帝问状,以著令对。 帝嘉其守,擢郎中。 累迁给事中。 京兆上言「好畤风雹害稼」,帝遣宦人覆视,不实,夺尹以下俸。 孟容曰:「府县上事不实,罪应罚。 然陛下遣宦者覆视,紊纲纪。 宜更择御史一人参验,乃可。 」不听。 浙东观察使裴肃诿判官齐总暴敛以厚献,厌天子所欲。 会肃卒,帝擢总自大理评事兼监察御史为衢州刺史。 衢,大州也。 孟容还制曰:「方用兵处,有不待次而擢者。 今衢不他虞,总无功越进超授,群议谓何?且总本判官,今诏书乃言‘权知留后,摄都团练副使’,初无制授,尤不见其可。 假令总有可录,宜暴课最,解中外之惑。 」会补阙王武陵等亦执争,于是诏中停。 帝召谓曰:「使百执事皆如卿,朕何忧邪?」自袁高争卢杞后,凡十八年,门下无议可否者。 至孟容数论驳,四方知天子开纳多士,浩然想见其风。 贞元十九年夏,大旱,上疏言:「陛下斋居损膳,具牲玉,走群望,而天意未答,岂丰歉有定,阴阳适然乎?窃惟天人交感之际,系教令顺民与否。 今户部钱非度支岁计,本备缓急,若取一百万缗代京兆一岁赋,则京圻无流亡,振灾为福。 又应省察流移征防当还未还,役作禁锢当释未释;负逋馈送,当免免之;沈滞郁抑,当伸伸之;以顺人奉天。 若是而神弗祐、岁弗稔,未之闻也。 」先是,为裴延龄、李齐运流斥者,虽十年弗内移,故孟容因旱及之。 帝始不悦,改太常少卿。 元和初,再迁尚书右丞、京兆尹。 神策军自兴元后,日骄恣,府县不能制。 军吏李昱贷富人钱八百万,三岁不肯归。 孟容遣吏捕诘,与之期使偿,曰:「不如期,且死!」一军尽惊,诉于朝。 宪宗诏以昱付军治之,再遣使,皆不听,奏曰:「不奉诏,臣当诛。 然臣职司辇毂,当为陛下抑豪强。 钱未尽输,昱不可得。 」帝嘉其守正,许之。 京师豪右大震。 累迁吏部侍郎。 盗杀武元衡,孟容白宰相曰:「汉有一汲黯,奸臣寝谋。 今朝廷无有过失,而狂贼敢尔,尚谓国有人乎?愿白天子,起裴中丞辅政,使主兵柄,索贼党,罪人得矣。 」后数日,果相度。 俄以尚书左丞宣慰汴宋陈许河阳行营,拜东都留守。 卒,年七十六,赠太子少保,谥曰宪。 孟容方劲有礼学,每所折衷,咸得其正。 好提腋士,天下清议上之。 弟季同,始署西川韦皋府判官。 刘辟反,弃妻子归,拜监察御史。 历长安令,再迁兵部郎中。 孟容为礼部侍郎,徙季同京兆少尹。 时京兆尹元义方出为鄜坊观察使,奏劾宰相李绛与季同举进士为同年,才数月辄徙。 帝以问绛,绛曰:「进士、明经,岁大抵百人,吏部得官至千人,私谓为同年,本非亲与旧也。 今季同以兄嫌徙少尹,岂臣所助邪?且忠臣事君,不以私害公,设有才,虽亲旧当白用。 避嫌不用,乃臣下身谋,非天子用人意。 」帝然之。 终宣歙观察使。 薛存诚,字资明,河中宝鼎人。 中进士第。 擢累监察御史。 元和初,讨刘辟,邮传事丛,诏以中人为馆驿使,存诚以为害体甚,奏罢之。 转殿中侍御史,累迁给事中。 琼林库广籍工徒,存诚曰:「此奸人羼名以避征役,不可许。 」又神策军与咸阳尉袁儋不平,诬奏之,儋被罚。 二敕皆执不下。 宪宗悦,遣使劳之,拜御史中丞。 浮屠鉴虚者,自贞元中关通赂遗,倚宦竖为奸,会坐于頔、杜黄裳家事,逮捕下狱。 存诚穷劾之,得赃数十万,当以大辟。 权近更保救于帝,有诏释之,存诚不听。 明日,诏使诣台谕曰:「朕须此囚面诘,非赦也。 」存诚奏曰:「狱已具,陛下必欲召赦之,请先杀臣乃可。 不然,臣不敢奉诏。 」鉴虚卒抵死。 江西监军高重昌妄劾信州刺史李位谋反,追付仗内诘状。 存诚一日三表,请付位御史台。 及按,果无实。 未几,复为给事中。 会御史中丞阙,帝谓宰相曰:「持宪无易存诚者。 」乃复命之。 会暴卒,帝悼惜,赠刑部侍郎。 存诚性和易,于人无所不容,及当官,毅然不可夺。 子廷老。 廷老,字商叟,及进士第,谠正有父风。 宝历中,为右拾遗。 敬宗政日僻,尝与舒元褒、李汉入阁论奏曰:「比除拜不由宰司拟进,恐纲纪浸坏,奸邪放肆。 」帝厉语曰:「更论何事?」元褒曰:「宫中兴作太甚。 」帝色变,曰:「兴作何所?」元褒不能对。 廷老曰:「臣等以谏为职,有闻即应论奏。 然见外辇材瓦绝多,知有所营。 」帝曰:「已谕。 」时造清思院,殿中用铜鉴三千,薄金十万饼,故廷老等恳言之。 寻加史馆脩撰。 郑注用事,岭南节度使郑权附之,悉盗公库宝货输注家为谢。 廷老表按权罪,由是中人切齿。 又论李逢吉党张权舆、程昔范不宜居谏争官,逢吉怒。 会廷老告满百日,出为临晋令。 文宗立,召为殿中侍御史。 李让夷数荐之,拜翰林学士。 日酣饮,不持检操,帝不悦,并让夷罢之。 开成三年,迁给事中。 在公卿间,侃侃不干虚誉,推为正人。 卒,赠刑部侍郎。 子保逊,第进士,擢累给事中。 保逊子昭纬,乾宁中,至礼部侍郎。 性轻率,坐事贬磎州刺史。 第60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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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書》
第602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