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萬之學專有得于「時習」之語,謂學莫先於言顧行,言然而行,未然者非言之偽也,習未熟也,熟則言行一矣。 故終其身,行無不顧其言。 發於設施論諫,皆根於中心。 遺文有《時習編》及其他奏札及論天下事者凡十捲。 馬光祖,字華父,婺州金華人。 寶慶二年進士,調新喻主簿,已有能名。 從真德秀學。 改知余干縣,差知高郵軍,遷軍器監主簿,差充督視行府參議官。 奉雲台祠。 差知處州,監登聞鼓院,進太府寺丞兼莊文府教授、右曹郎官。 出知處州,乞降僧道牒振濟,詔從之。 加直秘閣,浙東提舉常平。 移浙西提點刑獄,時暫兼權浙西提舉常平。 起複軍器監、總領淮東軍馬錢糧兼知鎮江。 進直徽猷閣、江西轉運副使兼知隆興府。 以右正言劉漢弼言罷。 後九年,起直徽猷閣、知太平州、提領江西茶鹽所。 進直寶文閣,遷太府少卿,仍知太平州、提領江、淮茶鹽所。 遷司農卿、淮西總領兼權江東轉運使。 拜戶部尚書兼知臨安府、浙西安撫使。 帝諭丞相謝方叔趣入覲,乞嚴下海米禁,歷陳京師艱食、和糴增價、海道致寇三害。 加寶章閣直學士、沿江制置使、江東安撫使、知建康府兼行宮留守兼節制和州無為軍安慶府三郡屯田使,加煥章閣,尋加寶章閣學士。 始至官,即以常例公用器皿錢二十萬緡支犒軍民,減租稅,養鰥寡孤疾無告之人,招兵置砦,給錢助諸軍昏嫁。 屬縣稅折收絲綿絹帛,倚閣除免以數萬計。 興學校,禮賢才,闢召僚屬,皆極一時之選。 拜端明殿學士、荊湖制置、知江陵府,去而建康之民思之不已。 帝聞,命以資政殿學士、沿江制置大使、江東安撫使再知建康,士女相慶。 光祖益思寬養民力,興廢起壞,知無不為,蠲除前政逋負錢百餘萬緡,魚利稅課悉罷減予民,修建明道、南軒書院及上元縣學。 扌尊節費用,建平糴倉,貯米十五萬石,又為庫貯糴本二百餘萬緡,補其折閲,發糴常減于市價,以利小民。 修飭武備,防拓要害,邊賴以安。 其為政寬猛適宜,事存大體。 公田法行,光祖移書賈似道言公田法非便,乞不以及江東,必欲行之,罷光祖乃可。 進大學士兼淮西總領。 召赴行在,遷提領戶部財用兼知臨安府、浙西安撫使。 會歲饑,榮王府積粟不發廩,光祖謁王,辭以故,明日往,亦如之,又明日又往,臥客次,王不得已見焉。 光祖厲聲曰:「天下孰不知大王子為儲君,大王不于此時收人心乎?」王以無粟辭;光祖探懷中文書曰:「某莊某倉若干。 」王無以辭,得粟活民甚多。 進同知樞密院事,尋差知福州、福建安撫使,以侍御史陳堯道言罷,以前職提舉洞霄宮。 再以沿江制置、江東安撫使知建康,郡民為建祠六所。 乞致仕,不許。 咸淳三年,拜參知政事。 五年,拜知樞密院事兼參知政事,以監察御史曾淵子言罷。 給事中盧鉞復繳奏新命,以金紫光祿大夫致仕,卒,謚莊敏。 光祖之在外,練兵豐財;朝廷以之為京尹,則剸治浩穰,風績凜然。 三至建康,終始一紀,威惠並行,百廢無不修舉雲。 論曰:吳淵才具優長,而嚴酷累之。 余玠意氣豪雄,而志不克信。 賈似道不用汪立信之策,殆天奪其魄矣。 向士璧卒厄于似道,宋之不足圖存,蓋可知也。 胡穎好毀淫祠,非其中之無慊,不能爾也。 冷應澄安邊之才。 曹叔遠、王萬皆正人端士。 馬光祖治建康,逮今遺愛猶在民心,可謂能臣已。 列傳第一百七十六 ○喬行簡范鐘游似趙葵兄范謝方叔 喬行簡,字壽朋,婺州東陽人。 學于呂祖謙之門。 登紹熙四年進士第。 歷官知通州,條上便民事。 主管戶部架閣,召試館職,為秘書省正字兼樞密院編修官。 升秘書郎,為淮西轉運判官,知嘉興府。 改淮南轉運判官兼淮西提點刑獄、提舉常平。 言金有必亡之形,中國宜靜以觀變。 因列上備邊四事。 會近臣有主戰者,師遂出,金人因破蘄、黃。 移浙西提點刑獄兼知鎮江府。 遷起居郎兼國子司業,兼國史編修、實錄檢討,兼侍講。 尋遷宗正少卿、秘書監,權工部侍郎,皆任兼職。 理宗即位,行簡貽書丞相史彌遠,請帝法孝宗行三年喪。 應詔上疏曰: 求賢、求言二詔之頒,果能確守初意,深求實益,則人才振而治本立,國威張而奸宄銷。 臣竊觀近事,似或不然。 夫自侍從至郎官凡幾人,自監司至郡守凡幾人,今其所舉賢能才識之士又不知其幾人也,陛下蓋嘗摭其一二欲召用之矣。 凡內外小大之臣囊封來上,或直或巽,或切或泛,無所不有,陛下亦嘗摭其一二見之施行且褒賞之矣。 而天下終疑陛下之為具文。 蓋以所召者,非久無宦情決不肯來之人,則年已衰暮決不可來之人耳。 彼風節素著、持正不阿、廉介有守、臨事不撓者,論薦雖多,固未嘗收拾而召之也。 其所施行褒賞者,往往皆末節細故,無關於理亂,粗述古今,不至于牴觸,然後取之以示吾有聽受之意。 其間亦豈無深憂遠識高出眾見之表,忠言至計有補聖聽之聰者,固未聞採納而用之也。 自陛下臨禦至今,班行之彥,麾節之臣,有因論列而去,有因自請而歸。 其人或以職業有聞,或以言語自見,天下未知其得罪之由,徒見其置散投閒,倏來驟去,甚至廢罷而鎸褫,削奪而流竄,皆以為陛下黜遠善士,厭惡直言。 去者遂以此而得名,朝廷乃因是而致謗,其亦何便于此。 夫賢路當廣而不當狹,言路當開而不當塞,治亂安危,莫不由此。 又言:「敬天命,伸士氣。 」時帝移禦清燕殿,行簡奏「願加畏謹」,且言:「群賢方集,願勿因濟王議異同,致有渙散。 」升兼侍讀,兼國子祭酒、吏部侍郎,權禮部尚書。 權刑部尚書,拜端明殿學士、同簽書樞密院事,進簽書樞密院事。 太后崩,疏言: 向者,陛下內廷舉動,皆有稟承。 小人縱有蠱惑干求之心,猶有所忌憚而不敢發,今者,安能保小人之不萌是心?陛下又安能保聖心之不無少肆?陛下為天下君,當懋建皇極,一循大公,不私應徇小人為其所誤。 凡為此者,皆戚畹肺肝之親,近習貴幸之臣,奔走使令之輩。 外取貨財,內壞綱紀。 上以罔人君之聰明,來天下之怨謗;下以撓官府之公道,亂民間之曲直。 縱而不已,其勢必至于假采聽之言而傷動善類,設眾人之譽而進拔憸人,借納忠效勤之意而售其陰險巧佞之奸。 日積月累,氣勢益張,人主之威權,將為所竊弄而不自知矣。 陛下衰絰在身,愈當警戒,宮庭之間既無所嚴憚,嬪禦之人又視昔眾多,以春秋方富之年,居聲色易縱之地,萬一于此不能自製,必于盛德大有虧損。 願陛下常加警省。 又論火災求言,乞取其切者付外行之。 又論許國不當換文資,其當慮者有五;鄭損不當帥蜀。 又言:「時青者,以官則國家之節度,以人則邊陲之大將,一旦遽為李全所戕,是必疑其終為我用,慮變生肘腋,故先其未發驅除之。 竊意軍中必有憤激思奮之人,莫若乘勢就淮陰一軍拔其尤者以護其師,然後明指殺青者之姓名,俾之誅戮,加贈恤之典于青,則其勢自分,而吾得籍此以制之,則可折其奸心而存吾之大體。 不然,跋扈者專殺而不敢誅,有功者見殺而不敢訴,彼知朝廷一用柔道而威斷不施,烏保其不遞相視效?則其所當慮者,不獨李全一人而已。 」 第24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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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 下》
第249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