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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三傑 - 111 / 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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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三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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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秉璋當然答應。正待親自出戰的時候,這位徐公急阻止他道:『今夜萬萬不可出戰,出則必敗。』當時劉秉璋就問他道:『我們坐視不援,倘有失守城池之事,其咎誰歸?』徐公答稱:『今夜月犯太歲,只主傷人,不主失地。』劉秉璋平時對於徐公,雖是言聽計從。那天晚上,見事太急,只好請他那位幫統王蠻子引兵出擊。哪知那座六合縣城,雖然保住,那位王蠻子可已當場陣亡。劉秉璋一得那個訊息,竟會嚇得滿頭大汗,神色大變的,前去執著這位徐公的手道:『真好險呀,方才不是賢契見阻,我還有命不成。』「徐公又獻計道:『明天七時至十時,必有大雪,又是太陰下行之時。老師可於這三點鐘內,親出擊敵,非特能夠大獲全勝,而且還可得著利器不少。』劉秉璋聽了自然大喜,便去排程人馬,準備屆時殺出。及到六點五十分的時候,天上並沒一點雪意,便問徐公道:『此刻還是天氣清朗,我防十分鐘里頭,未必有雪。倘不下雪,我們可要出戰呢?』徐公笑而不答。沒有多久,劉秉璋忽聽鐘上剛打七下,天上果就飛下雪來。那時劉秉璋又驚又喜,立即率領隊伍,殺進敵營。賊軍方面,因為頭一天晚上,殺死一員清將,打了一個大勝仗。回營之後,正在大吃大嚼,未曾防備。忽見官兵殺到,果然潰敗。劉秉璋便得了無數的槍炮子彈。」
曾國藩一直聽到此處,始問李鴻章道:「難道這位徐公,也和李金鳳小姐一樣,懂得一些法術的么?」
李鴻章忙答道:「老師所說的這位李金鳳小姐,可是李孟群中丞的令姊,小名叫做五姐的么?」


  
曾國藩點頭道:「正是此人。」
李鴻章聽了搖頭道:「李五姐的法術,乃是旁門左道。這位徐公的學術,乃是全憑文王卦中的爻辭。一正一邪,不能同日而語的。」
曾國藩又失驚的問道:「這樣說來,這位徐公,簡直參透易理,明白天地陰陽之學的了。」
李鴻章又說道:「那個文王卦上的爻辭,真有奇突的事情。聽說有一次,徐公的一位糧臺同事。他的府上,就在丹陽。因為母親在家害病,本人又在軍務緊急之際,不能請假回家。便去拜懇徐公,替他卜上一卦,以問病狀兇吉。哪知當時卜出來的爻辭是:
春無人日星無生萊衣顏色變成白李鴻章說到此地,又將那個爻辭,解釋曾國藩去聽道:「春字沒有人日二字,是不是一個三字?星字沒有生字,是不是一個日字?萊衣變白,自然是說那回事。三日之中,要穿孝了。那個爻辭,連兒子替父母問病,都能預知,豈不是十分奇突。」
曾國藩聽說,不答此話,單在連連的自語道:「快叫文案上去辦資調的公事。」
李鴻章笑著阻止道:「老師殊可不必。劉秉璋本是一位書生本色,無甚他長。每次對人老實說著,他的帶兵打仗,全虧這位徐公相助。老師果真去把這位徐公調來,豈不是使他為難。況且現在大敵當前,辦理軍務的人才,宜分不宜合的。」
曾國藩聽到這句,方始頷首說道:「賢契之言是也。」
不才做書做到此地,卻有一件事情,急於敬告讀者諸君。先嚴杏林公的戰功,《清史》平逆卷中,已有紀載。只有文王卦一事,《清史》上面,僅有布政使銜徐某某,善卜文王卦,恒有奇驗的數語,余未詳載。先嚴杏林公于遜清光緒十九年九月初一日,病歿原籍。那時不才年僅十齡。童子無知,除了只知悲從中來之外,沒有去問先嚴文王卦之事。
先嚴易簀之際,卻執著不才之手,欷s[的說著遺囑道:「吾年五十有九,病歿家中,亦無遺憾。惜汝年幼,不能繼述吾之卦學耳。」因為先嚴於光緒十七年,在那四川提督任上,忽患重疾,急卜一卦,爻辭上有生於秦而死於楚的一句。當時先嚴一見爻辭,知道不祥。以有老母少妻幼子等人在籍,不願死於異地。一俟病體小愈,即請不才的劉仲良太夫子,代為奏請歸省。當時不才的太夫子,忽聽見先嚴要走,不禁極懊喪的,執了先嚴的手說道:「某人,你真忍心舍我而去,回鄉歸隱么?」先嚴聽得如此說法,只好老實說出爻辭,不才的太夫子,方始應允代奏。先嚴是光緒十八年三月,由四川省起程的,直至當年六月,才抵家鄉。次年正月,舊恙復發,至九月初一,即棄不才而逝。
轉瞬四十年來,回憶此事,猶在眼前。而不才既不能傳下先人之學術,復又不能光宗耀祖,只落得編撰小說為活,已是愧對亡親的了。倘若讀者諸君,再認不才述及先人之事,有所標榜,豈不更使不才無處訴苦了么?話既聲明,即接正傳。


  
當時曾國藩又對李鴻章說道:「現在人材,半為洪氏,如何是好?」
李鴻章聽了搖首的答道:「洪氏那邊,也不過僅有偽軍師錢江、偽忠王李秀成、偽翼王石達開三個。」
曾國藩道:「賢契怎麼這般說法,難道有了這三個勁敵,還不夠么?」
李鴻章道:「照門生說來,我們這邊,有老師和彭雪琴、左季高三位,不見得還懼他們。」
曾國藩連連自謙道:「老朽何足掛齒,倒是雪琴、季高兩位,將來或能成名。賢契既已來此,你倒說說看,現在若要消滅洪氏,究取何計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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