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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除巨閹 - 7 /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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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除巨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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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這話,魏良卿首先慌了手腳:「這……如何是好?」
「慌什麼?」魏忠賢畢竟見過戰陣,處事老辣,他輕輕地咳嗽一聲,鎮靜地看看眾人,「你們都是我九千歲的子侄,東廠大權在握,錦衣衛遍佈天下,咱手下還有五虎、五彪、十狗子、十孩兒、四十孫,怕什麼!?」
魏忠賢的威嚴氣勢和那一言九鼎的話語,驅散了剛才的慌亂,室內重又涌起那股不可一世的氣氛。


  
客氏忿忿地:「乾脆派錦衣衛把她拿下算了!」
崔呈秀早就鄙夷客氏的淺薄,只不過礙於魏忠賢的情面平時不說而已。當此緊急關頭,見她又出此婦人之見,便連聲反對道:「那怎麼行,她是皇后!」
「對!皇后不能動。」魏忠賢邊說邊思索地轉動著眼珠,「這事得從長計議,趕緊商討對策……」
眾人離開賭桌,都屏住了呼吸,定定地注視著踱步的魏忠賢,眼睛裡似乎都在問:「有何對策?」
魏忠賢在室內踱了兩圈之後,停住腳步,向眾人擺擺手:「皇上無子,僅有五弟信王,要想保住我們的天下,就得防止信王和皇后暗通機關,密謀繼位……」
眾人又像賭博出現好點一樣,交口稱讚起來:「善!妙!對!」
正在這時,太監杜勛匆匆跑進,「魏公公,錦衣衛大都督有要事相報!」
魏忠賢一擺手:「命他進來!」
「是!」太監杜勛轉身外出,引著錦衣衛都督魏希孔走進。
魏希孔躬身致禮:「稟報魏公公,錦衣衛耳目偵知,皇后派宮女扮成男裝,送紅木龍舟至信王府,召見信王秘密進宮。」
「想不到這個娘兒們倒搶到我們前面去了!」客氏聞之一驚。
魏良卿頹喪地:「這……怎麼辦?」
魏忠賢半晌無語,過了許久只見他使勁一捏,手中色子頓成粉末,徐徐飄落……
且說信王府內,穿戴停當的信王,由四名貼身侍衛陪伴,正準備離府。
信王神采飛揚地在跟妻子周王妃告別:「愛妃,我即刻進宮去了。」
「王爺!」周王妃不放心地諄諄叮囑道:「你久未進宮,要好好問候皇上。一些事當說則說,不當說則不要說。」
信王一派容光煥發:「知道,一切我心中有數。」
周王妃脈脈含情看著信王重又叮嚀:「對皇后要注意叔嫂之分,禮節周到。」
信王含笑點頭:「知道,愛妃放心好了。」
周王妃又細細看看信王,依然有些戀戀不捨:「王爺速去速回,妾身靜心等你回來。」
此時的王妃周氏,只有16歲,她嫁給信王朱由檢尚不足一年。周王妃望著清俊瀟灑的朱由檢,就這樣千叮嚀萬囑咐地將丈夫送到外院的府門口。
當侍從打開大門,信王躊躇滿志地正欲邁步走出時,突然,魏忠賢率領著一群衛隊迎面站在門前,嘴裡發出一聲奸笑:「信王千歲要到哪裡去啊?」
信王朱由檢頓時像一截木樁一樣,被釘在了那裡。

第十三章  威脅


第十三章威脅
魏忠賢見信王朱由檢猶如木樁一樣呆立在那裡,笑道:「怎麼,信王千歲不歡迎老奴哇?」


  
朱由檢直到這時方清醒過來,連忙靈機一變,「我就是來迎接魏公公大駕光臨!請!」
魏忠賢隨信王步入客廳,一眼就看見案上供奉的紅木龍舟。
他走近龍舟細細看了一陣后,說:「這可是皇上的心愛之物啊!」
信王點頭應道:「見物如見皇兄!皇上久病,思弟心切……」
魏忠賢沒待朱由檢說完,便陰陽怪氣地打斷他:「想必信王千歲也是想見皇上心切了?」
「這……這是常情。」信王雖被擊中心曲,但這是在自己家中,所以他鎮靜了許多,從容說道,「一樹同根,一母同生,兄弟手足之情,于公于私,當在情理之中。」
魏忠賢忍不住一陣大笑:「哈哈哈……!信王千歲不免年輕氣盛啊!」他帶著深不可測的陰險,「于私,信王千歲和皇上是手足兄弟;于公,信王千歲和皇上可是有著君臣的天地差別啊!老夫替信王千歲著想,一旦千歲爺越過君臣界限,恐會招致殺身之禍!」
一聽這話,信王不由倒怞一口涼氣:「這……」
自從接到張皇后的便條后,他只想到這是天賜良機,自己如何登基承繼大統,卻完全沒有想到這皇位可能給自己帶來的災禍。記得兒時皇兄剛剛登基做皇帝時,他曾天真地問熹宗:「哥哥,你這個皇上,我能當嗎?」熹宗愣了一下之後,開懷大笑:「能。等過幾年,就讓你當!」事後,許多人都嚴厲地告誡朱由檢再不許提此事,這可是要殺頭的。待到後來搬出皇宮,修建王府,方知沒有聖旨是不得隨意進宮的,因為按大明祖制,藩王必須到自己的封地居住,沒有極特殊的情況,不許到京城,不許過問朝政,不許結交當地的軍政大員。這一切都是防止藩王干政、篡位!對此,經魏忠賢這一悶棍,朱由檢如夢方醒,尤其是眼前這位躁縱權柄陰險毒辣的傢伙,自己稍有不慎,他便可以此為借口使自己死無葬身之地。想到這兒,朱由檢不由得心中打了個寒噤……
魏忠賢目視信王又「嘿嘿」一笑:「魏某我聽皇上背記《皇明祖訓》,老夫也就牢記心中:自古王侯,妄窺皇位者,無不自取滅亡!想必信王千歲不會忘記吧?」
這本來是張皇后托客氏警告他的話,而此刻魏忠賢卻以此來敲擊、震懾朱由檢。朱由檢果然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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