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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 - 11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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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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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崎知道弓江平素游泳的水淵。野崎曾在那裡教過弓江游泳。那裡是一個連釣魚人都不願光顧的巖石區。弓江是游泳的天才。就像是一個水中出生的孩子一樣,在水裡穿梭往來隨心所欲。對一般人來講很可能成為溺水葬身之所的水流湍急、巖石密佈的地方,對弓江來講也不過是小菜一碟,充其量是個遊戲的場所罷了。
野崎發現了弓江的變化后開始監視起弓江來。弓江每月都要去多摩河的水淵五到六次。每次野崎都要尾隨而去。
四年前的九月九日。多摩河巨浪滔天。時而大雨傾盆。河面上不停地飛濺起白色的泡沫。弓江在水中遨遊。她的得意泳技是潛泳。一次可以在水中呆上四五分鐘。弓江遊了大約三十分鐘之後便走上岸去。在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個男人。在這之前,那男人似乎一直躲藏在巖石的後面。弓江下水后一般都是一絲不掛。游泳的時間則定在日落之前。由於是夕陽西下之際,再加上是在無人光顧的地點,所以不穿衣服也絕無大礙。


  
男人撲向弓江。男人與弓江扭做一團。弓江被男人擊中某處倒了下去。男人赤裸著身軀壓到弓江身上。暴風雨中的凌辱場面若隱若現。
野崎飛速向前衝去。因為想要殺了那個男人,所以沒有出聲。對弓江來說,讀書和游泳是她惟一的樂趣。嚐到了甜頭的男人毫無疑問每次都會來凌辱弓江的。
男人沒注意到正在向他逼近的野崎。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對弓江的淫慾發泄上。暴雨一陣過後又是一陣。浪花飛濺。煙雨瀰漫的河面上,狂濤巨浪令人感到恐懼不安。野崎摸到了男人身後。男人正在向弓江「進攻」。野崎揪住男人的頭髮使出渾身的力氣將他掀翻在地。然後,揮拳重重地向其腹部擊去。抱腹而臥的男人被野崎拖進激流之中。野崎將那男人的頭摁進水中。那男人在掙扎,抓撓野崎的手。他在進行垂死的掙扎。野崎將那男人的頭部摁在水中,毫無鬆動之意。俄頃,那男人平靜下來。野崎將他推進濁流里。翻捲的泡沫將那男人團團裹起。狂風在呼嘯。河水已經呈現出肆虐的跡象。
「事後我從報紙上得知那男人的名字叫淺黃留治。我問了弓江。弓江通過筆談告訴我:在那之前她已經被那男人強姦了兩次,算那次是第三次。殺了他我並不後悔。」
「……」
「你可以逮捕我。不過請等一等,讓我收拾一下。我被捕后家中就只剩弓江一人了。我必須為她做好各種準備。」
「野崎先生……」德田的目光落在野菊花上。野崎的解釋並非盡善盡美,有的地方仍然令人費解。弓江為什麼要趕在日落之前去游泳呢?
「方纔你問我是不是淺黃泄露了人魚的秘密。我想大概是吧。從那無人光顧的水淵里突然鑽出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來,那副光景勢必深深地留在他的腦海裡。不單單是看到了,淺黃還凌辱了人魚。因此,他很想把這個秘密對人一吐為快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不過,地點淺黃可是沒告訴給任何人,因為他還想再次凌辱人魚。」
「……」

第六章



「不過,淺黃還是看到了人魚與大魚結伴相戲的情景。傳說中出現的不僅僅是人魚。還有大魚。你的說明里缺少對大魚的解釋。」
「這全都是那個男人胡亂編造出來的故事。哪裡會有什麼大魚呀!」
「那麼我來問你,小弓江為什麼偏偏選在日落之前去游泳呢?」
「因為她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
「傳說中說,每當暴風雨來臨的傍晚,人魚便會和大魚結伴相戲地出現在河流上。」
「傳說不需要我來負責任。」野崎語調僵硬地說道。
「爺爺在撒謊!」突然,弓江出現在眼前。
「你……弓江,你能夠說話啦!」野崎的聲音在顫抖。
「就在阿黑殺死那傢伙的一瞬間里我的嘴又好用了。」


  
「弓江!你在胡說些什麼!」
「算了,爺爺,我跟警察把實話說了吧。」
弓江從正面目不轉睛地看著德田。
「人魚和大魚的傳說是真的。」
「弓江!」
「不,我要說。」弓江看著野崎,晃了晃頭,接著說道,「大魚的名字叫阿黑。是一條兩米多長的鯉魚。」
「超過兩米的鯉魚?」
「是的,以前就飼養在院子里的池塘內。」
弓江被野崎收養過來時那條鯉魚就已經生活在池塘里。身長大約一米六左右。弓江每天都在觀望那條鯉魚。鯉魚的名字叫阿黑。除了觀看鯉魚以外,弓江已別無他擇。噩夢像凝固了的火焰一樣深深地留在她的腦海中。那是一團永不熄滅的冰的火焰。母親的所做所為弓江無從理解。父親不在的時候來了那個男人。總是在弓江睡下以後那個男人才來。但是弓江知道他的到來,因為母親的呻吟聲吵醒了她。她曾透過門縫觀望過那種情景。一絲不掛的母親與赤身裸體的男人擁成一團。這種光景弓江不止一次看到過。她對發出野獸般呻吟聲的母親抱有厭惡感。雖然不能理解,但她認為那種行為是齷齪的。就是這樣一個母親,被父親給親手殺死了。殺死母親的父親的形象宛若魔鬼一般猙獰。他自己割斷了自己的脖頸。噴射而出的鮮血染紅了墻壁、窗簾和地板。而母親的血則染紅了床鋪。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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