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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特傳 - 58 / 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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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特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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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時曾經奪去無數年輕人生命的可怕的肺結核病,雖然現在几乎已經被消除了,但是沒有任何一門科學或技術,能夠減輕對老人造成的一種無法逃脫的折磨——減輕因失去老友與同輩而帶來的悲慟。約瑟夫·布萊克于1799年去世,當瓦特聽到這一消息後,便給羅比森去了一封信,信中寫道:「我可以這麼說,我所取得的成就大部分應歸功於他。他曾在自然科學方面教我推理和試驗,他是一位摯友……”羅比森並未比布萊克活得長多少,他的壽終之日是在1805年,瓦特曾用這樣的話來描述過他:「……他是一位頭腦最清楚的人,而且是我認識的人中最有學問的,他對我的友情,在持續了近半個世紀之後,只是隨着他的生命結束而告終的。」與此同時,「月亮社」的隊伍也很快縮小了。

達爾文于1802年逝世,而僑居在賓夕法尼亞州的普里斯特利,也于次年去世。最後一位,雖然並非是沒有料到的,但對於瓦特來說,卻是最沉重也是最終一擊的,就是他那位奮鬥到底的偉大夥伴,于 18098月逝世,享年81歲。隨着博爾頓的去世,瓦特便成了「月亮社」的最後一名倖存者。當瓦特聽到馬修·博爾頓亡故的噩耗時,他正在格拉斯哥附近的格倫納巴克,他隨即給在索荷的小博爾頓去了一封哀悼信。


  

他寫道:“具有他那種才能者為數不多,而像他那樣發揮自己才能者更是寥寥無幾。但即使在他們身上增添了他那種對待他人的彬彬有禮、豁達大度和滿腔熱忱的品質,也難以造就一個能與他媲美的人物來。」

幸運的是,對於這些損失也得到了若干補償。因為瓦特找到了許多能減輕自己傷感的事情去做,這比為友人寫悼詞要好些。首要的事是證明,隨着年事增高,其才能會減退的顧慮,是相當沒有道理的。他仍慶幸他的健康狀況,比早年和中年的任何時期都要好;而他的思維也仍然像往常一樣敏捷活躍。

為了證明自己的精力不減當年,當格拉斯哥自來水公司于1811年,就一條主幹水管穿越克萊德河的問題向他請教時,他為他們設計了一條帶有球窩連接構造的鑄鐵管道,這條管道可以鋪設到河床上。這個設計獲得了圓滿成功,他卻拒絶接受酬金,這家公司很是感激,於是向他贈送了一件金質餐具。

在英國能像瓦特這樣在經濟上獲得如此豐厚報酬的,或是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的成就得到如此廣泛的承認和讚譽的工程師和發明家寥寥無幾。他在1784年當選為愛丁堡皇家學會會員,翌年又被選為倫敦皇家學會會員。格拉斯哥大學于1806年授予他法學博士榮譽學位,他謝絶了由首督提議的封他為利物浦勛爵的準男爵勛位。他于1814年得到了一項最大的榮譽,那就是當選為法國研究院的8名外國成員之一。

馬修·博爾頓有一次曾對一位來索荷的參觀者說:「我向人們提供的是他們最需要的東西——動力」,而現在當蒸汽機有節奏的轉動正在到處加快改變着人們生活的方式的時候;當汽船已經誕生,而火車頭則剛剛出現在地平線上的時候,人們是會以崇敬的心情把詹姆斯·瓦特譽為這種動力的創造者的。

成功與讚頌,對於瓦特的影響是不容忽視的。在通常情況下,逆境和困難將鍛鍊一個人的性格並激發出一個人的最優良的品質;而財富、榮譽、奉承和對英雄的崇拜,則往往會使人墮落,彷彿酸性物對優質物品腐蝕之後剩下的只是徒有其原來那華麗而自鳴得意的外表而已。然而,對瓦特卻是適得其反。財富給他帶來的是心境安寧,頭腦冷靜和自知之明,而承認給予他的是極大的尊嚴,以及保持謙虛而無絲毫傲慢和裝腔作勢的作風。


  
在任何場合,他都是一位引人注目的人物,一位又高又瘦的佝僂老人,一團白髮從他那高高的前額向後梳着。而在他那沒有像頭髮一樣變白的濃眉下的灰色雙眼則閃爍着敏鋭的神情,顯示出驚人的青春活力。他說話聲音渾厚,帶有濃重的蘇格蘭鄉音,儘管他在英格蘭生活過多年,卻始終未受影響。在這位令人肅然起敬的老人身上已難以找到他當年因膽怯、自卑和意志薄弱而造成的憂鬱症的痕跡了。

瓦特在1805年冬天回蘇格蘭時,他曾到「星期五俱樂部」去做過客,這個俱樂部是愛丁堡的一個與當年「月亮社」相仿的組織。在同他一道做客的人中有沃爾特·斯科特爵士,後來斯科特還曾回憶了那天晚上的情景。儘管他寫得過于恭維,但仍使我們可以從中看出年邁的瓦特給他的同輩人所留下的深刻印象。沃爾特爵士寫道:大約有10名我們北方的名人聚會在一起……在這些人中有瓦特先生,他以自己的聰明才智發現了一條途徑,使我們的國民財富大幅度地增長,達到了甚至連他自己所具有的驚人計算能力都無法勝任的程度。

它把巨神之力賦予人類纖弱的臂膀,從而把深淵中的寶藏搬到了地面上;它喝令產品增長,彷彿魔杖在沙漠中指地出水一樣;它向人們提供了方法來節省那不等人的時光;它使船隻不靠風力遠航,從而把波斯王的命令和威脅撇在一旁。這是一位駕馭自然力的強者,這是一位縮短了時空的能人,這是一位以他那神秘莫測的機器給世界帶來變幻的魔術師,他的機器對世界異乎尋常的影響,人們也許現在才開始覺察到。他不僅是一位造詣最深的科學家、一位將動力大小與數字計算最成功地結合在一起的學者、一位最有遠見卓識之士,而且也是一位最和藹可親的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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