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只要提一下托馬斯·潘恩、本傑明·富蘭克林和托馬斯·傑斐遜正象伏爾泰、盧梭和孟德斯鳩那樣完全是哲人就夠了。畢竟,正是傑斐遜宣佈每個人都有兩個祖國:」他自己的國家和法國。"
啟蒙運動的種種學說的影響並沒有隨着
18世紀甚至
19世紀的結束而消失。伏爾泰和潘恩的著作至今仍有影響,仍鼓舞着生活在普遍的狀況和制度限早先哲人們與之鬥爭的狀況和制度相似的國家裡伯人民。例如,開羅的愛資哈爾大學的教授K.M.哈立德于
1950年出版了一本名為《我們從這裡開始》的書,提出了一個要使穆斯林世界恢復活力的綱領。哈立德在書中大量地引用了伏爾泰、盧梭和活息的話,並引用盧梭的話來闡明他寫這本書的動機。
他在序言中寫道;「就撰寫這本書的動機的崇高而言,我完全是問心無愧的。」也許盧梭的話最能表達我的這種感情:「正是我們對上帝的信仰和對人類的信心,激勵我們決心把愚蠢的、奴性的動物變成為有知識的、有人性的人。」
四、美國革命
我們不應誇大仁慈的專制君主貫徹啟蒙運動的種種學說所取得的實效。直到
1789年法國大革命爆發時,啟蒙運動才大大地影響了歐洲的人民群眾。但
1789年以前,在英國的十三個殖民地已爆發了一場革命,這場革命提供了將新學說付諸行動的一個實驗性的示範。
我們早先已提到,十三個殖民地的一個主要特點是政治上難駕禦,它們的民選議會者是與從倫敦派來的總督和其他官員不和。我們還提到,英國在七年戰爭中決定性地打敗了法國,並通過
1763年的巴黎和約獲得了北到北冰洋、西要密西西比河的法國殖民地。英國人和美國人對他們巨大的共同勝利感到非常自豪。但是,這一勝利在解決了舊問題的同時又引起了新問題。
一個新問題是,由於法國進攻的危險已消除,十三個殖民地的獨立精神正在不斷增強。另一新問題是,英國政府在獲得巨大的新殖民地以後,決定加緊對帝國組織的控制。這種加緊在早期階段也許是可行的,但這時,在長期的「有益的忽視」之後,在消除法國的威脅之後,殖民地居民確信他們能夠照料自己並有充分的權利這樣做。因而,美國革命基本上起因于帝國權力和殖民地自治這兩種相衝突的要求;馬薩諸塞的總督弗朗西斯·伯納德在他于
1765年
11月
23日寄給在倫敦的上司的信中,十分清楚地表明了這一點:
美利堅的所有政治上的弊端皆起因于沒有確定大不列顛和美利堅殖民地之間的關係。因此,在不列顛和美利堅存在着關於這種關係的種種意見,它們互不一致、互相矛盾。在不列顛,美利堅諸政府給看作是被授權制訂地方法、只是在議會高興的時候才得以存在的社團,議會隨時有權力解散它們。在美利堅,他們自稱是完備的國家,除了有同一個國王外,其他方面均不依靠大不列顛;他們從容不迫地完善了立法機關,一點也不受大不列顛的立法機關的支配。
在一個如此巨大的矛盾中,誰將作出決定呢?
對這一決定性的問題作出回答的是軍隊。在美利堅殖民者當中,並非所有的人,甚至也不是大部分人,贊成求助于暴力。事實上,他們分裂成兩個敵對的陣營。保守主義者僅僅希望恢復
1763年以前普遍地存在於母國與殖民地之間的那種鬆散的關係。
但是,激進主義者要求帝國關係中發生使殖民地能完全控制自己的事務的變化,他們還要求殖民地內部出現有利於平民百姓的政治權力的轉移。關於後面一點,保守主義者激烈反對。他們不想引進民主政體;相反,他們希望象
1688年英國的光榮革命一樣,保持上層階級的領導。最後,由於不列顛無能的官員屢犯大措,激進主義者得以獨行其是。
導致革命的步驟是眾所周知的,無需詳細敘述。首先是
1763年時宣佈禁止向阿巴拉契亞山脈以西移民。這原是作為在能夠制訂出有條理的土地政策以前保持和平的一項臨時措施,但是,那些可能成為移居者和投機商的人以為自己將為了英國少數毛皮商的利益而被永遠排除在外。然後,是施行一系列財政措施,公佈了「糖稅法」、「駐兵法」、「印花稅法」和「湯森稅法」;其目的是為了將英國繁重的稅收負擔的一部分轉嫁到美利堅殖民者肩上。
這些徵稅在英國人看來,尤其是考慮到近來擊敗法國人的戰爭所帶來的花費以及將來保護美利堅邊疆所必需的預計的花費,似乎是合情合理的。但是,殖民地居民由於都受到這些徵稅的影響,一致加以反對。他們召開了一次洲際大會,組織對英貨的抵制,直到這些財政措施被取消為止。然而,英國政府又施行了另外一系列欠考慮的措施,引起了一場導致革命的新風暴。
一連串富有戲劇性的事件——東印度公司對茶葉的壟斷、波士頓茶黨案、作為對在波士頓港口的破壞行為的懲罰的強製法令即不可容忍法令——是人們所熟悉的。當時,
1774年,英國國會還通過了魁北克法案,為被征服的法商加拿大人規定了一個政府體制,並劃定了魁北克的邊界,邊界內包括俄亥俄河以北的全部領土,即現在的威斯康辛州、密執安州、伊利諾斯州、印第安納州和俄亥俄州。在捍衛魁北克法案方面,可說的東西很多,但是,美利堅殖民者譴責它是為了天主教的法裔加拿大人的利益而阻擋他們向西擴張的又一道不可容忍法令。
1774年
9月,第一屆大陸會議在費城召開,組織了對英貨的又一次抵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