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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賢 - 99 / 1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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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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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昨晚之張翰林,就是玉支等着人妝來的。玉支、跛李等也到堂上坐下,叫人把張治、胡鎮帶來。二人戰兢兢地跪下。劉鴻儒扶起道:「為小子的事,連累二位吃苦。如今敢求同舉大事,共享富貴。」張治道:「小人是守分良民,如何可隨你做這樣事?」黃統道:「田知縣怪你二位賣法受臓,他得了銀子,將二位過付的必要滅口,以表他之清廉。你不如隨了我們,以全性命,並可圖下半世的快活。如今上司有甚分曉,官兵單弱,諒無我們的敵手,惟二公上裁。」二人逆料不能脫身,只得應允。玉支道:「今得了縣治,可尊劉爺為主,我等序起爵位來好行事。」將公座移上暖閣,請劉鴻儒上坐。鴻儒道:「小子無德無才,焉敢當此大任?請哪一位老師為尊,小子執鞭可也。」跛李大叫道:「你不為主,何人敢僭越?我們不過是紫微垣中小星,怎敢妄僭?」遂把劉鴻儒抱上座位按住,讓眾人上堂行五拜三叩首之禮,拜畢。鴻儒只得封玉支為左國師,元元子為右國師,跛李為護法國師,葉晉為左長史,黃統為右長史,龍勝、戚曉為左右指揮,車仁、陳有德為左右護軍校尉,張治為衝鋒將軍,胡鎮為破敵將軍,母洪氏為太夫人,乜淑英為正夫人,繆氏、梁氏為左右夫人,自稱為衝天將軍東平王。封真真子為執法仙師。其餘文武,待有功時再行授職。一面盤查倉庫,修理官房。眾人無妻室者,強娶民間婦女,凡美貌者,不論貴賤、有夫無夫,一概擄搶。

正是:


  

亂殺平人不怕天,生民無計樂熙恬。

深閨多少如花女,風雨摧殘更可憐。

這個消息傳入東阿,那田知縣驚得手足無措,連夜通報各上司,請速調兵征剿。上司正在議兵、議餉未定,又被他連下了鄆城、汶上、費縣三處。

山東、淮、徐俱皆震動,兗州、徐州兩處連忙發兵拒之。徐州營守備姓王,是個武進士出身,提了一千兵望沛縣來。一路上打探,飛馬報道:「賊兵已拒夏鎮。」王守備將人馬扎駐夏鎮山口,尚未安定,忽聽得一聲炮響,山坡下擁出一隊人馬來。但見:

人人虎面,個個狼形。火焰焰赤錦纏頭,花斑斑錦衣罩體。諸葛弩滿張毒矢,筆管槍亂逞新鋒。噹噹響動小銅鑼,狠狠思量大廝殺。

來了約有五六百人,不分隊伍,橫衝直撞而來。王守備傳令放箭。誰知都是些市井無賴、游手好閒之人,何曾會上陣衝鋒;況又走了一日,腹中饑餓睏乏了的人,一見賊勢勇猛,個個都嚇得手軟腳麻,哪裡擋得住?押陣的千把總先自逃走,被賊兵四面圍住,如砍瓜切菜一般,殺個盡絶。只有百餘名馬兵,保着王守備逃命。

賊兵也不來追,只搶奪器械、馬匹而歸,回去請功。葉晉道:「我們乘勝即去取徐州,順流而下駐紮淮安,以阻南北咽喉,大事就有幾分了。」元元子道:「不可!徐州兵雖然敗去,淮安乃南北重鎮,有河漕兩標重兵把守,不可輕取,且無退步。不如先取兗州為家,借現成王府,免得修造,那時或南或北,進退由我。」跛李道:「仙師之言有理。」遂撥龍勝、張治領兵二千為前隊,車仁、胡鎮為後隊,亦帶兵二千。元元子帶副將四員,二千兵為中軍。戚曉引一千兵把守夏鎮山口,邀截糧船。跛李同陳有德領一千兵取郯城,不提。

且說兗州兵備道奉巡撫火牌,調登州營守備苗先,會同道標把總吳成等,領兵五千剿捕。巡道亦親自出城紮營,俟各將參謁過,放炮起身,浩浩蕩蕩的往鄒縣來。不上五十里遠,早有探馬報道:「賊兵到了。」忙傳令下營。

苗守備在馬上欠身道:「待卑職先去衝他一陣。」道尊道:「須要小心!」守備道:「諾。」催馬上前,不上裡許,賊兵早到。但見他:


  
青山缺裡捲出一陣沒頭神,綠柳陰中撞出許多爭食鬼。扁扎頭巾盡蒙赤絹,棋子半臂皆插黃旗。簇擁刀槍似雪,飄搖旗幟迎風。人人勇健敢爭先,個個威風思斬將。

苗先把槍一揮,眾兵列成陣勢。那賊兵本不按紀律,只是一字兒擺開。當先一員賊將,手挺長槍,躍馬衝來。苗先忙上前敵往。戰有三十餘合,張治漸漸槍法抵敵不往。龍勝見了,舞刀來助,胡哨一聲,賊兵齊上,把官兵陣腳衝亂。苗先敵不過二人,只得撥馬先走。眾兵無主,各自亂竄。賊兵乘勢趕來,遇著吳成的兵到攔住,各收軍下寨。

次日吳成出馬,賊的中軍已到。當不得他的兵多,官兵又折了一陣,巡道只得退入城中保護。賊兵齊集城下,四面攻打。城上矢石如雨,賊兵多傷。

元元子叫且退去。晚間與張治商議道:「我看此城破于反掌,只是連日日辰不利,七日後才是庚申日,方可破。今日且去驚他一驚。」遂於袖中取出一條樹皮雕成的小龍來,口中念一個咒語,吹一口氣,那龍身上生出火來,鱗甲皆動,衝天而去。少刻,南門城樓上火起。元元子又令車仁領兵去南門,吶喊擂鼓,城中驚得一夜不能安枕。及至天明,見賊兵已退去了。午後探馬入城報道:「淮安發了兩路兵來收夏鄒縣,故賊兵退去。一路是廟灣營游擊蕭士仁,一路是淮安營參將王必顯,共領一萬兵來了,隨後游御史領兵來接應。」巡道方纔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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