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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俠五義 - 52 / 2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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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俠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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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時換了衣服鞋襪,起名叫作談月。噯喲!老爺呀!自談月到了廟中,我師傅如虎生翼。他二人作的不尷不尬之事,難以盡言。後來我師傅被龐太師請去,卻是談月跟隨,小道在廟看守。

忽見一日夜間,有人敲門,小道連忙開了山門一看,只見談月帶了個少年小道一同進來。小道以為是同道。不然,又不知是他師徒行的什麼鬼祟。小道也不敢管,關了山門,便自睡了。


  

至次日,小道因談月帶了同道之人,也應當見禮,小道便到跨所,進去一看,就把小道嚇慌了。誰知不是道士,卻是個少年女子,在那裡梳頭呢,小道才要抽身,卻見談月小解回來,便道:“師兄既已看見,我也不必隱瞞,此女乃是我暗裡帶來。無事便罷,如要有事,自有我一人承當,惟求師兄不要聲張就是了。’老爺想,小道素來受他的挾制,他如此說,小道還能管他麼?只得諾諾退去,求其不加害於我,便是萬幸了。

自那日起,他每日又到龐太師府中去,出去時便將跨所封鎖;回來時,便同那女子吃喝耍笑。不想今日他剛要走,就被老爺這裡去了多人,將我等拿獲。這便是實在事蹟。小道敢作證見,再不敢撒謊的。」老爺聽罷,暗暗點頭道:「看此道不是作惡之人,果然不出所料。」便吩咐帶在一旁。

便帶談月。只見談月上堂跪倒。老爺留神細看,見他約有二旬年歲,生得甚是俏麗,兩個眼睛滴溜嘟嚕的亂轉,已露出是個不良之輩了。又見他滿身華裳,更不是出家的形景。

老爺將驚堂木一拍,道:「奸人婦女,私行拐帶,這也是你出家人作的麼?講!」談月才待開言,只見談明在旁厲聲道:「談月,今日到了公堂之上,你可要從實招上去。我方纔將你所作所為,俱各稟明了。」一句話把個談月噎的倒抽了一口氣,只得據實招道:「小道談月,因從那黃寡婦門口經過,只見有兩個女子,一個極醜,一個很俊,小道便留心。後來一來二去,漸漸的熟識。

每日見那女子門前站立,彼此俱有眷戀之心,便暗定私約,悄從後門出入。不想被黃寡婦撞見,是小道多用金帛買囑黃寡婦,便應允了。誰知後來趙家要迎娶,黃寡婦着了急了,便定了計策。就那日迎娶的夜裡,趁着忙亂之際,小道算是俗家的親戚,便將玉香改妝,私行逃走。

彼時已與金香說明。她原是長的醜陋,無人聘娶,莫若頂替去了;到了那裡,生米已成熟飯,他也就反悔不來了。心想是個巧宗兒。誰知今日犯在當官。」說罷,往上磕頭。包公問道:「你用多少銀子買囑了黃寡婦?」談月道:「紋銀三百兩。」包公問道:「你一個小道士,哪裡有許多銀子呢?」談月道:「是偷我師傅的。」包公道:「你師傅哪有許多銀子呢?」談月道:「我師傅原有魘魔神法,百發百中。

若要害人,只用桃木做個人兒,上面寫着名姓年庚,用污血裝在瓶內。我師傅作起法來,只消七日,那人便氣絶身亡。只因老包……」說至此,自己連忙啐了一口,「呸!呸!只因老爺有殺龐太師之子之仇,龐太師懷恨在心,將我師傅請去,言明作成此事,謝銀一千五百兩。我師傅先要五百兩,下欠一千兩,等候事成再給。

。」包公聽罷,便道:「怪得你還要偷你師傅一千兩,與玉香遠走高飛,作長久夫妻呢!這就是了。」談月聽了此言,吃驚不小:「此話是我與玉香說的,老爺如何知道呢?必是被談明悄悄聽去了。」他哪裡知道,暗地裡有個展爺與他泄了底呢。

先將他二人帶將下去,吩咐帶黃寡婦母女上堂。

不知如何審辦,且聽下回分解。

——

註釋:

屢叨——叨即叨擾,指多次打擾。

第二十二回  金鑾殿包相參太師 耀武樓南俠封護衛


  
且說包公審明談月,吩咐將黃寡婦母女三人帶上來。只見金香果然醜陋不堪,玉香雖則俏麗,甚是妖淫。包公便問黃寡婦:「你受了談月三百兩,在於何處?」黃寡婦已知談月招承,只得吐實,稟道:「現藏在家中櫃底內。」包公立刻派人前去起臓。

將她母女每人拶了一拶,發在教坊司:母為虔婆,暗合了貪財賣好之意;女為娼妓,又隨了倚門賣俏之心。金香自慚貌陋,無人聘娶,情願身入空門為尼。臓銀起到,償了趙國盛銀五十兩,着他另外擇娶。談明素行謹慎,即着他在通真觀為觀主。

談月定了個邊遠充軍,候參奏下來,質對明白,再行起解。審判已明,包公退堂,來至書房。此時公孫先生已將招底辦妥,請示。包公看了,又將談月的口供敘上了幾句,方叫公孫策繕寫,預備明日五鼓參奏。

至次日,天子臨軒。包公出班,俯伏金階。仁宗一見包公,滿心歡喜,便知他病體痊癒,急速宣上殿來。包公先謝了恩,然後將招子高捧,謹呈禦覽。

聖上看畢,又有桃木人兒等作證,不覺心中輾轉道:「怪道包卿得病,不知從何而起,原來暗中有人陷害。」又一轉想:「龐吉你乃堂堂國戚,如何行此小人暗昧之事?豈有此理!」想至此,即將龐吉宣上殿來,仁宗便將參招擲下。龐吉見龍顏帶怒,連忙捧讀,不由的面目更色,雙膝跪倒,惟有俯首伏罪而已。聖上痛加申飭,念他是椒房之戚,着從寬罰俸三年。

天子又安慰了包公一番,立時叫龐吉當面與包公陪罪。龐賊遵旨,不敢違背,只得向包公跟前謝過。包公亦知他是國戚,皇上眷顧,而且又將他罰俸,也就罷了。此事幸虧和事的天子,才化為烏有。

二人重新又謝了恩。大家朝散,天子還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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