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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三 - 54 / 150
中國古代史類 / 李昉 / 本書目錄 || 記錄本頁面 我的閱讀標記

太平廣記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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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 一次,褚遂良問虞世南:「我的書法跟智永禪師比較誰的更好些?」虞世南說:「我聽說智永禪師的書法一字值五萬錢,你的字能賣到這個價嗎?」褚遂良又問:「跟歐陽詢比較又怎麼樣呢?」虞世南說:「我聽說歐陽詢不挑選紙筆。不論用什麼樣的紙和筆,都能隨心所欲地書寫。你能做到這樣嗎?」褚遂良說:「既然如此,我為什麼偏要講求對筆、紙的選擇呢。」虞世南說:「要使手、筆相協調,互相配合,這是最難能可貴的啊!」褚遂良高高興興地告辭了。

薛稷


  

薛稷,河南人,官至太子少保。書學褚,尤尚綺麗媚好。膚肉得師之半矣,可渭河南公之高足。甚為時所珍尚,稷隷行入能。(出《書斷》)又 稷外祖魏徵家,富圖籍,多有虞褚舊跡。鋭精模效,筆態遒麗。當時無及之者。又善畫,(畫原作書,據明抄本改)博採古蹟,埒于秘書。(出《譚賓錄》)

【譯文】

薛稷,河南人,官至太子少保,書法學習褚遂良體。尤其喜愛將字寫得綺麗媚好。褚遂良書法的形體,他學得一半,可稱褚遂良的好弟子,他的書法很為當時的人珍視崇尚。薛稷的書法隷書、行書都能寫。又 薛稷的外祖父魏徵家中,藏書很多。其中收藏有許多虞世南、褚遂良書法的早期作品。薛稷鋭意精心臨摹倣傚。他效仿虞、褚而書寫的字,遒勁中顯露出俊麗之氣,當時諸多倣傚虞、褚二人書法的人都達不到他這種造詣。薛稷還擅長繪畫,他博採古人留下的作品、手跡,又從秘書中汲取有益的東西。

高正臣

高正臣,廣平人,官至衛尉卿。習右軍之法,睿宗愛其書。張懷素之先,與高有舊,朝士就高乞書,或憑書之。高常為人書十五紙,張乃戲換其五紙,又令示高。再看不悟。客曰:「有人換公書。」高笑曰:「必是張公也。」乃詳觀之,得其三紙。客曰:「猶有在。」高又觀之,竟不能辨。高嘗許人書一屏障,逾時未獲。其人乃出使淮南,臨別,大悵惋。高曰:「正臣故人在申州,正與仆書一類,公可便往求之。」遂立申此意。陸柬之嘗為高書告身,高常嫌之,不將入秩。後為鼠所傷,乃持示張公曰:「此鼠甚解正臣意。」風調不合,一至于此。正臣隷行草入能。(出《書斷》)

【譯文】

高正臣,廣平人,官至衛尉卿。高正臣學習的是王羲之的手法,唐睿宗喜愛他的書法。張懷素的先人與高正臣家有交往,朝中的官員們,有的通過張懷素向高正臣索要他的書法,有的直接向高索要。高經常為向他索要墨跡的人書十五紙,張從中替換了五紙,之後又拿給高看。高沒看出來其中有被人替換的。索書的這個人告訴他:「有人替換了你的書法。」高笑笑說:「那一定是張懷素干的。」又重新仔細審看,挑出來三紙。索書的人說:「還有。」高又仔細看了看,竟然再也辨認不出來了。高正臣曾答應為人書寫一個屏障,過了約定的時間沒寫。這時正趕上這個人被派往淮南,臨別前,對這件事非常遺憾。高告訴他:「我有位故交在申州,跟我寫一樣的書體。你可以就便請他為你寫這個屏障。」於是立即寄書給他那位故人講明這個意思。陸柬之曾經親自為高正臣書一份任職文書。高正臣非常討厭擔任官職,不去上任。後來,這份任職文書讓老鼠給咬壞了。高正臣就拿着被咬壞了的任職文書給張懷素看,說:「這只老鼠很是瞭解我的心意。」陸、高兩人的格調不同,竟然到了這種地步。高正臣的書法隷書、行書、草書都行。

王紹宗

王紹宗字承烈,官至秘書少監。祖述子敬欽羡柬之。其中小真書,體象尤異。其行書及章草,次於真。常與人書云:「鄙夫書翰無工者,特由水墨之積習。恆精心率意,虛神靜思以取之。」每與吳中陸大夫論及此道,明朝必不覺已進。陸後與密訪知之,嗟賞不少。「將余比虞七,以虞亦不臨寫故也,但心準目想而已。聞虞眠布被中,恆手畫腹皮,與余正同也。」承烈隷行草入能。(出《書斷》)

【譯文】

王紹宗,字承烈,官至秘書少監。他效仿王獻之,欽慕陸柬之,書法的形體非常怪異。他的行書、章草,次於他的真書。王紹宗,常常對愛好書法的人說:「一些鄙陋的人在書法上沒有什麼造詣,主要是太注重臨摹、仿書造成的。只有下定恆心悉心盡意地去領會,杜絶一切雜念地去思索,才能有所進步。」他每次跟吳中陸大夫談論這些道理後,第二天一定在不知不覺中書法就已經長進了。陸大夫後來經過密訪知道了這件事情,沒少感嘆讚賞王紹宗。王紹宗說:「陸大夫將我和虞世南比,是因為虞世南也不臨摹字帖的緣故,只是心裡思到眼睛裡就出現了你所思到的字形而已。聽說虞世南在破屋裡睡覺,總是用手在肚皮上寫字,我跟他一樣啊。」王紹宗隷書、行書、草書都能寫。

鄭廣文

鄭虔任廣文博士。學書而病無紙,知慈恩寺有柿葉數間屋,遂借僧房居止。日取紅葉學書,歲久殆遍。後自寫所制詩並畫,同為一卷封進。玄宗御筆書其尾曰:「鄭虔三絶。」(出《尚書故實》)

【譯文】

鄭虔官任廣文博士。他學習書法而苦于沒錢買紙,得知慈恩寺有柿樹葉堆積了幾間屋子,於是借寺內的僧房居住。每天用紅葉寫書法,時間長了,寫遍了寺中所積的柿樹葉。後來自己親筆書寫自己作的詩,和畫一同編成一卷,進奉給皇上。唐玄宗親自在這卷書畫的末尾寫上:「鄭虔三絶」四個字。

李陽冰


  

李陽冰善小篆,自言斯翁之後,且(且原作耳,據明抄本改)至小生,曹喜、蔡邕不足言。開元中,張懷瓘撰《書斷》,陽冰、張旭並不載。絳州有篆字與古不同,頗為怪異。李陽冰見之,寢臥其下,數日不能去。驗其書是唐初,不載書者名姓。碑有「碧落」二字,時人謂之碧落碑。(出《國史補》)

【譯文】

李陽冰擅長小篆,自己說他是秦丞相李斯的後人,而且有志于新學後進,認為曹喜、蔡邕,不必太敬仰他們。開元年間,張懷瓘撰寫《書斷》,李陽冰、張旭都沒有記載在裡面。絳州有一石碑上刻的篆字跟古篆不同,很是怪異。李陽冰看見後,就睡在石碑下面,好幾天沒有離開它。終於驗證碑上的書法是唐初人寫的,沒有署上書寫人的姓名。碑上有「碧落」二字,當時人叫它為「碧落碑」。

張旭

張旭草書得筆法,後傳崔邈、顏真卿。旭言:「始吾聞公主與擔夫爭路,而得筆法之意;後見公孫氏舞劍器而得其神。」飲醉輒草書,揮筆大叫。以頭搵水墨中而書之,天下呼為張顛。醒後自視,以為神異,不可復得。後輩言筆札者,虞、歐、褚、薛。或有異論,至長史無間言。(出《國史補》)

又 旭釋褐為蘇州常熟尉。上後旬日,有老父過狀,判去。不數日復至。乃怒而責曰:「敢以閒事,屢擾公門。」老父曰:「某實非論事,覩少公筆跡奇妙,貴為篋笥之珍耳。」長史異之,因詰其何得愛書。答曰:「先父受書,兼有著述。」長史取視之,信天下工書者也。自是備得筆法之妙,冠于一時。(出《幽閒鼓吹》)

【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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