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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恩仇上 - 44 / 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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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恩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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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親愛的朋友,」諾瓦蒂埃先生一邊說,一邊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我倒正想對你說這句話,因為你告訴我說你是在二月二十八日訂婚,而三月三日卻已到了巴黎這兒了。」

「我親愛的父親,」傑拉爾說著,一面把椅子拉近了諾瓦蒂埃先生,「就算我來了,您也不必抱怨,因為我是為您而來的,我這次來也許能救您的命呢。」


  

「啊,真的嗎!」諾瓦蒂埃先生已舒舒服服地躺在椅子裡了。「真的,請講給我聽聽,法官先生,這一定很有趣。」

「父親,您聽說過聖傑克司街有一個拿破崙黨俱樂部嗎?」

「不錯,在五十三號,我就是該俱樂部的副主席。」

「父親,您的鎮定簡直使我有點兒害怕了。」

「噢,我的好孩子,一個曾被山嶽黨所放逐,曾躲在乾草車裡逃出了巴黎,被羅伯斯庇爾的暗探在波爾多的曠野裡追逐過的人,他對很多事情都早已習慣了。請往下說吧,聖傑克司街的俱樂部怎麼了?」

「哦,他們引誘奎斯爾將軍去那裡,奎斯奈爾將軍是在晚上九點鐘離家的,次日在賽納河裡被人發現的。」

「這個故事是誰告訴你的?」

「國王親自告訴我的。」

「那麼好吧,作為對你的故事的回報,」諾瓦蒂埃又說,「我也講個故事給你聽聽。」

「我親愛的父親,我想,我已經知道您要告訴我的是什麼了。」

「哦,你已聽到皇帝陛下登陸的消息了?」

「別這麼大聲,父親,我求求您,——為了您自己也為了我。是的,我聽說這個消息了,甚至比您還早就聽說了。三天以前,我以最快的速度,几乎拚命似的從馬賽趕到巴黎來,因為我恨不得把我腦子裡的所苦惱着的一個念頭一下子就送到六百里以外去。」

「三天以前!你瘋啦?三天以前聖上還沒有登陸呢。」

「那沒有關係,我早已知道他的計劃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

「從一封由厄爾巴島發出的送給您的信上知道的。」

「給我的信?」

「是給您的,我是在那送信人的筆記本裡發現的。要是那封信落到了別人的手裡,您我親愛的父親呀,您這個時候大概早已被槍斃啦。」

維爾福的父親大笑起來。「嗯,嗯,」他說,「看來昏君倒也從聖上那兒學到了速斷速決的方法了。槍斃!我的好孩子!你這個刑罰執行得太快了吧。你所說的這封信在哪兒?我非常瞭解你的為人,我想你是不會讓這樣的一件東西隨便亂扔的吧。」

「我把它給燒了,就怕留下隻字片言,因為那封信簡直就是您的判決書。」

「而且還會斷送你的前程,」諾瓦蒂埃說道,「是的,這一點我倒不難理解。既然有你來保護我我就什麼都不必怕了。」

「我不僅僅是保護了您,先生,我救了您的命!」


  

「是嗎?咦,事情真是愈來愈戲劇化了,請你再說說看!」

「我得再回到聖傑克司街那個俱樂部的話題上去。」

「看來這俱樂部倒頗使警務部頭痛。那他們為什麼不再仔細地搜一搜呢?他們會找到——」

「他們沒有找到,但他們已經有線索了。」

「不過那是老生常談,這句話的意思我知道得很清楚。當警務部沒有辦法的時候,他們就宣稱已經有線索了,於是政府就耐心地等着,直等到有一天,他們說象一溜青煙一樣,那個線索失蹤了。」

「不錯,但他們找到了一具屍體,奎斯奈爾將軍被害了,而在世界各國,他們都稱那是一次謀殺。」

「謀殺!你是這樣認為嗎?咦,根本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將軍是被謀殺的呀。賽納河裡每天都可能撈到死人,或是自己跳下去的,或是因為不會游泳而淹死的。」

「父親,您知道得很清楚,將軍並不是一個會因絶望而跳水自殺的人,大正月裡也不會有人在賽納河裡洗澡。不,不!不要弄錯了,這次的死明明是一次謀殺。」

「這是誰定性的?」

「國王親自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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