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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恩仇上 - 68 / 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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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恩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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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背給我聽吧。」唐太斯沉思地想了一會兒,象是在集中他的思想似的,然後說道:「是這樣的,我把它一個字一個字的背給你聽:‘敝人系擁護王室及教會之人士,茲向您報告,有愛德蒙·唐太斯其人,系法老號之大副,今晨自士麥拿經那不勒斯抵埠,中途曾停靠費拉約港。此人受繆拉之命送信與逆賊,並受逆賊命送信與巴黎拿破崙黨委員會。犯罪證據在將其逮捕時即可獲得,該信件不是在其身上,就是在其父家中,或者在法老號上他的船艙。」

神甫聳聳肩。「這件事現在一清二楚了,」他說道,「你一定是天性極不會懷疑人,而且心地太善良了,以致不能猜出這是怎麼回事。」


  

「你真以為是這樣嗎?唐太斯禁不住說道,啊!那真太卑鄙了。」

「騰格拉爾平常的筆跡是怎麼樣的?」

「一手很漂亮流利的字。」

「那封匿名信的筆跡是怎麼樣的?」

「稍微有點向後倒。」

神甫又微笑了一下。「哦,偽裝過的是嗎?」

「我不知道!但即使是偽裝過的,也寫得極其流利。」

「等一下。」神甫說。他拿起他那自己稱之為的筆,在墨水裡蘸了蘸,然後用他的左手在一小片布片上寫下了那封告密信開頭的三個字。唐太斯退後了幾步,不勝驚恐地看著神甫。

「啊!真是不可思議!」他驚叫道。「你的筆跡和那封告密信上的簡直一模一樣呀!」

「這就是說那封告密信是用左手寫的,我注意到了這一點。」

「什麼?」

「就是用右手寫出來的筆跡人人不同,而那些用左手寫的卻都是大同小異的。」

「你顯然是無事不知,無事不曉的了。」

「接着往下說吧。」

「噢,好的,好的!」

「現在要提到第二個問題了。有誰不願意看到你和美塞苔絲的結婚呢?」

「有一個人,是一個也愛着她的年青人。」

「他叫什麼名字?」

「弗爾南多。」

「那是一個西班牙人的名字呀。」

「他是迦太羅尼亞人。」

「你認為他會寫那封信嗎?」

「噢,不!假如他想除掉我,他會寧願捅我一刀的。」

「西班牙人的性格倒也確實如此,他們寧可當殺人犯,也不當懦夫。」

「再說,」唐太斯說,「信中所涉及到的各種情節他也是完全不知道的。」

「你自己絶沒有向任何人講過嗎?」

「沒有。」

「甚至沒有對你的情婦說過嗎?」

「沒有,甚至連我的未婚妻都沒有告訴過。」

「那麼就是騰格拉爾寫的了,毫無疑問。」

「我現在也覺得一定是他了。」

「等一下。騰格拉爾認識弗爾南多嗎?」

「不。是,他認識的。現在我想起來了。」

「想起來什麼?」


  

「在我訂婚的前一天,我看到他們兩個人一同坐在邦費勒老爹的涼棚裡。他們態度很親熱。騰格拉爾在善意地開着玩笑,但弗爾南多卻臉色蒼白,看上去很惱怒。」

「就他們兩個人嗎?」

「還有另外一個人和他們在一起,那個人我很熟悉,而且多半還是他介紹他們倆認識的,他叫卡德魯斯,是個裁縫,不過當時他已喝醉了。等一下,等一下,真怪,我以前怎麼就沒想到呢!在他們中間的桌子上,有筆,墨水和紙。噢,這些沒心肝的壞蛋!」唐太斯用手敲着自己的腦袋喊道。

「你還想知道什麼別的事嗎?神甫微笑着問。」

「想,想,」唐太斯急切地回答說,「既然你一眼就能完全把事情看透,對你來說,凡事你都心明眼亮,我求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我只被審訊過一次,為什麼我沒有上法庭,而最重要的為什麼我沒經過正規的手續就被判了罪?」

「這事可就完全不同了,而且要嚴重得多了,」神甫答道。

「司法界的內幕常常是太黑暗,太神秘,難以捉摸的。到目前為止,我們對你那兩個朋友的分析還算是容易的。假如你要我來分析這件事,你就必須再給我提供更詳細的情況。」

「這我當然是很樂意的。請開始吧,我親愛的神甫,隨便你問我什麼問題好了,因為說老實話,你對於我的生活看得比我自己還要清楚。」

「那麼首先,是誰審問你的,是檢察官,代理檢察官,還是推事?」

「是代理檢查官。」

「他是年輕人還是老年人?」

「大約有二十七八歲左右。」

「好!」神甫回答道,「雖然還沒有腐化,但已有野心了。他對你的態度如何?」

「寬容多於嚴厲。」

「你把你的事全都告訴他了嗎?」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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