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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魏末期,齊州的和尚志湛,住在泰山北邊深谷的啣草寺中。通情達理,少言寡語,四面太平,常年誦讀法華經。將死的時候,神僧寶志對梁武帝說:「北方啣草寺須陁洹聖僧,今日滅度了。」釋志湛死時,沒有煩惱而終,兩手各伸着一指。有一個梵僧說:「這是初果人。」埋葬在山中,以後挖掘出來一看,只有舌頭象以前一樣。大家為他立了塔讚頌他的功德。
五侯寺僧
後魏范陽五侯寺僧,失其名,誦法華為常業。初死,權殮堤下,後改葬,骸骨並枯,唯舌不壞。雍州有僧誦法華,隱白鹿山,感一童子供給。及死,置屍岩下,余骸並枯,唯舌不朽。(出《法苑珠林》)
【譯文】
後魏范陽五侯寺和尚,不知他的姓名,以誦法華經為常業。當初死的時候,暫時埋在堤下,後改葬,發現屍骨已枯萎,唯獨舌頭不壞。雍州有個和尚誦讀法華經,隱居于白鹿山中,感動了一個童子每天給他送衣服。一直到死他的屍體放在岩石下,屍骨都已枯幹,只是舌頭不爛。
釋智聰
唐潤州攝山棲霞寺釋智聰,嘗住揚州安樂寺。大業之亂,思歸無計,隱江荻中,誦法華經,七日不食。恆有虎繞之,聰曰:「吾命須臾,卿須可食。」虎忽發言曰:「造天立地,無有此理。」(「理」原作「禮」,據明抄本改。)忽有一老翁,榜舟而至,翁曰:「師欲渡江至棲霞寺,可即上船。」四虎一時淚流,聰曰:「爾與我有緣也。」於是挾四虎利涉,既達南岸,船及老人,不知所在。聰領四虎往棲霞舍利塔西,經行坐禪,眾徒八十,咸不出院,若有所事,一虎入寺鳴號,以為恆式。聰至貞觀中遷化,年九十九矣。(出唐《高僧傳》)
【譯文】
唐朝潤州攝山棲霞寺和尚智聰,曾經住在揚州的安業寺。大業之亂時,沒有辦法回老家。暫隱居在江邊蘆荻中,誦讀法華經,七天不吃不喝。常常有老虎圍繞着他。智聰說:「我的命快完了,你不久就可以吃我的肉了。」老虎忽然說到:「天地間沒有這個道理。」忽然有一個老翁,划著船過來,老翁說:「你想渡江至棲霞寺,就可以上船了。」四隻虎一起流淚。智聰說:「你們和我有緣。」於是帶上四隻虎奮力涉渡,到達南岸時,船和老人都不知去處。智聰領着四虎去棲霞寺舍利塔西,坐禪唸經。弟子八十人都不出院門,如果有事,一隻虎就進入寺內鳴叫,形成規律。智聰到貞觀年中死去,年齡九十九歲。
曇韻禪師
唐曇韻禪師,定州人。隋末喪亂,隱于離石北山。常誦法華,欲寫其經,無人同志,如此積年。忽有書生來詣之,仍以寫經為請。禪師大歡喜,清旦食訖,澡浴,著淨衣,入淨室,受八戒,口含旃檀,燒香懸幡,寂然抄寫,至暮方出。明復如初,曾不告倦。及繕寫畢,乃至裝褫,一如正法。書生告去,送至門,忽失所在。禪師持誦,曾無暫廢。後遭胡賊,倉卒逃避,方箱盛其經,置高岩上。經年賊敗,乃尋經,于岩下獲之。中箱糜爛,應手灰滅,撥朽見經,如舊鮮好。(出《法苑珠林》)
【譯文】
唐朝曇韻神師是定州人。隋末戰亂,隱居在離石北山。常誦法華經,想要寫下那些經,沒有人和他一起做,如此多年。忽然有個書生來拜見他,竟然請求為他寫經。禪師非常高興,書生清晨吃完飯,洗了澡,穿上淨衣,入淨室,受八戒,口含着旃檀,燒香掛幡,寂寂地抄寫,到了晚上才出來。第二天又是那樣,不知疲倦,等到寫完,才脫去衣服。一切都很符合法規。書生告辭而去,送到門口,忽然不見了。禪師誦讀經書,絲毫不廢。以後僧遭到胡賊的劫難,倉猝逃避,箱子裡裝着那個經書,就把它放在高岩上。過一年後賊敗退,於是尋找經書,在岩石下找到了。巾箱已腐爛,用手一碰便變成灰,撥開灰看見經書,象先前一樣完好。
李山龍
唐李山龍,馮翊人,左監門校尉。武德中,暴亡而心不冷,家人未忍殯殮。至七日而蘇。自說云:當死時,見被收錄,至一官署,甚廣大。庭前有數千囚人,枷鎖杻械,皆北面立。吏將山龍至庭,廳上大官坐高床,侍衛如王者,尋呼山龍至階。王問汝平生作何福業,山龍對曰:「鄉人每設齋,恆請施物助之。」王曰:「汝身作何善業?」山龍曰:「誦法華經,日兩卷。」王曰:「大善,可升階來。」北間有高座,王曰:「可升座誦經。」王即起立,山龍坐訖,王乃向之而坐。山龍開經曰:「妙法蓮華經序品第一。」王曰:「請法師下。」山龍復立階下,顧庭前囚,已盡去矣。王曰:「君誦經之福,非唯自利,眾因聞經,皆已獲免,豈不善哉!今放君還。」謂吏曰:「可將此人歷觀諸獄。」吏即引東行百餘步,見一鐵城,甚廣大,城旁多小窗,見諸男女,從地飛入窗中,即不復出。山龍怪問之,吏曰:「此是大地獄,中有分隔,罪計各隨本業,赴獄受罪耳。」山龍聞之悲懼,稱南無佛,請吏求出院。見有大鑊,火猛湯沸,旁有二人坐臥。山龍問之,二人曰:「我罪報入此鑊湯,蒙賢者稱南無佛,故獄中諸罪人,皆得一日休息疲睡耳。」山龍又稱南無佛。吏謂山龍曰:「官府數移改,今王放君去,可白王請抄。若不爾,恐他官不知,更復追錄。」山龍即謁王請抄,王書一行字付吏,曰:「為取五道等署。」吏受命,將山龍更歷兩曹,各廳事侍衛亦如此,吏皆請其官署,各書一行訖,付山龍。出門,有三人謂之曰:「王放君去,各希多少見遺。」吏謂山龍曰:「彼三人者,是前收錄使人。一人以赤繩縛君者,一人以棒擊君頭者,一人以袋吸君氣者,今見君還,故來求乞。」山龍惶懼謝曰:「愚不識公,請至家備物,但不知何處送之。」三人曰:「于水邊古樹下燒之。」山龍諾。吏送歸家,見親眷哀哭,經營殯具,山龍至屍旁即蘇,曰:「以紙錢束帛並酒食,自于水邊燒之。」忽見三人來謝曰:「愧君不失信,重相贈遺。」言畢不見。(出《冥報記》)
【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