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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爺把智爺拉在一邊,低聲說道:「你好大膽子!這是兩個刺客,你敢保舉他在開封府當差,二人要是一變性情,你不料想是什麼罪?」智爺說:「對呀!我也是一時糊塗,過後也覺有些害怕,不然,我怎麼盡看著他們不敢離開。這幾日光景,我已看出兩個人性情來了。四哥,你只管放心,決沒意外之事。」蔣爺說:「既然這佯,很好很好。
我們見相爺去了。」大家到裡面見包公。包相爺說道:「索性把邢如虎、邢如龍兩個人的名字,也提在折本之上,破銅網有功,保舉兩個作官。」蔣爺連連點頭,謹遵相渝。
包公又問:「鐘雄由君山帶多少人來?」蔣爺說:「回稟恩相大人得知,鐘雄由君山就帶了兩個人來,餘者全是鐘雄手下從人。」包公吩咐四爺,把君山三人帶來一見。蔣爺先把那邢如龍、邢如虎帶至大相國寺,面見顏大人,說明了相爺的吩咐。這兩個人,跪下與大人叩頭,求大人施恩。
蔣爺在旁邊就把相爺說求大人保舉兩個人為官的話說了一遍,大人點頭,吩咐叫他們起去。蔣爺又說相爺要見君山鐘雄他們三個。大人復又點頭,教蔣爺帶鐘雄等至開封府聽候相諭。蔣爺隨即帶著鐘雄、于奢、于義,至開封府裡面書房見相爺。
包公見鐘雄,面如白玉,五官清秀,三綹短髯,翠藍袍,四楞巾,厚底靴子,很是清高儒雅。又看金鐺無敵大將軍于奢,身高一丈開外,面如淡金,頭如麥鬥,膀闊腰圓,包公一發歡喜。再看於義,武生相公打扮,白麵如玉,恰似未出閨門的少女,與白護衛品貌相仿。包公問他們的名姓。
蔣爺在旁,替他們回稟:「這個叫鐘雄,這個叫于奢,那個叫于義。」包公道:「本閣聽說,你文中進士,武中探花,退隱居住君山,可算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鐘雄叩頭,口稱:「罪民一念之差,身該萬死。」包公說:「及早回頭,總算是個名士,回相國寺,候萬歲旨意便了。」三人叩頭,跟蔣爺出來。有一個差人,捧着一個帖兒,說:「四老爺,智大爺派我在這裡等着見你老人家,這有一個貼兒,說一看便知。」蔣爺接過貼來,一怔,說:「不好,大半又要走星照命。」打開帖一看,何嘗不是。
上寫着:「字奉蔣四哥得知,小弟智化所以在開封多住幾日,為伴着邢家弟兄,如今你們眾位已到,小弟卸責,書不盡言,容日再會。」蔣爺見了字柬,一跺腳嘆了一聲,說:「智賢弟行事實系古怪。」只得同着鐘寨主到大相國寺,見了顏大人,就把相爺見了鐘雄的話說了一遍。又將智化留的這帖子給大人看了。
大人也嘆息了半天。然後大人叫先生打折本,預備明日投遞,所有眾人,俱都寫在折本之內。盧、韓、徐、蔣四個人,辭官不做,也在折本之內寫明。折本打好,大人過目已畢,天已五鼓。
大人上朝,至朝房前住轎,少刻包公到,過去見了老師,行師生之禮,至朝房內談話。不多的工夫,天子升殿,文武百官在品級山前行禮。朝賀已畢,文東武西,分班站立。顏大人的折本,黃門官傳遞,陳總管接過,在案上展開,天子看了,降旨封官。
又下了一道旨意,今日晚膳後,所有破銅網的人,俱在龍圖閣陛見。這段節目,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九回 小五義禦花園見駕 萬歲爺龍圖閣封官
且說顏大人見駕,遞折本,萬歲禦覽。萬歲爺降旨,顏春敏察辦事件,辦理甚善,賞給禮部尚書。顏大人又奏,在襄陽為王爺事,嘔心吐血,請旨開缺。萬歲不准,賞假百日,安心調理,假滿赴任當差,顏大人不敢再辭,只得叩頭謝恩。
萬歲爺又賞些金銀綵緞,大人復又謝恩。禦前四品帶刀護衛展昭加一級,賞給三品護衛將軍,又賞金銀綵緞。盧方、徐慶準其辭官,由後人接續當差,也賞金銀綵緞。韓彰、蔣平辭官不准。
韓彰賞給四品護衛。蔣平加一級,水旱三品護衛將軍,賞給金銀綵緞。顏大人替代謝恩。所有一干眾人,今日晚膳後,在龍圖閣,勿用穿帶官服,着龍圖閣大學士、開封府府尹包拯,帶領引見。
降旨已畢,群臣皆散。
包公至朝房,着派南俠、蔣四爺,教給他們大眾見萬歲爺的禮節,千萬不可似上次失儀。又着公孫策,開下大眾的花名冊,連大眾的外號籍貫開寫清楚,投遞禦前黃門處。蔣、展二位,領相諭回大相國寺內,教給大眾見駕規矩禮節。總而言之,教他們少說話,多磕頭,後來又一議論,把小五義弟兄叫來。
蔣爺說:「倘若萬歲喜歡,要看練武,又知道你們有一身功夫,大概許要看看你們有什麼技藝,不如把你們本事寫上,倘若天子高興就許要看看。」展爺在旁點頭,說:「四哥你真想得周到。」一問蕓生,什麼熟慣,就是單刀。又問艾虎,也是單刀。
一問盧珍,也是刀。一問徐良,也是刀。蔣爺說:「你們誠心哪。這個上去一趟刀,那個上去一趟刀,天子也就看絮煩了。
你們得改個樣兒,就讓蕓生使刀。盧珍是會舞劍。艾虎你將就打一趟拳罷。」艾虎點頭。
又問徐良:「你怎麼樣?」老西說:「也不是侄男說句大話,十八般兵器,你老人家提什麼罷。」蔣爺說:「準是件件精通?」徐良說:「件件稀鬆。」蔣爺說:「你除了這個以外還有別的能耐沒有?」徐良說:「別的能耐也有」。你老人家寫一手三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