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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二帶笑開言叫:「五哥留神要你聽:他本是,金陵城內一知府,乾隆爺,御筆親點他府江寧。外號叫,劉羅鍋子人人曉,北京城中大有名。他今日,定是假扮來私訪,依我說,多大職分就作精。非是小弟全知道,有了緣故在其中。皆因那天我閒逛,無心中,到了接官那座亭,瞧見他,騎着驢兒來上任,相貌形容我記在心。所以一見我就知道,他竟是,改扮算命哄于兄。」徐五兒,聞聽此話沖沖怒,站起來,眼望大人把話言:「你竟是,假扮私行來訪我,要你實說這事情!古有花言並巧語,想出門檻未必能!」劉大人,聞聽惡棍前後話,故意吃驚把話云:「我乃是真正江湖客,豈不錯認知府公?君子想,同姓同名人煙廣,常有同貌與同容。」江二旁邊來講話:「假先生留神要你聽:大料着,新到江寧也不久,焉知盟兄大有名。他的父當初做巡撫,乾隆爺駕下的卿,膝下缺女只一子,就是這,徐五太爺這一人。良田算來有千頃,萬貫家財別當輕。江寧府,大小官員有來往,書吏三班上下通,知府知州全納近,總督還是論弟兄。留神仔細從頭想,豈怕你知府這前程?京都六部親眷廣,又有勢力又有名。依我你今說實話,咱們倒,留下一個好交情。二指大的帖京中去,管叫你,眼下就此往上升。你要不說實情話,想出門外萬不能!」
江二說:「劉知府,你要說了實話,咱們留下一個好兒,大抖徐宅也不算玷辱於你。」大人聞聽江二之言,說:「君子不要錯隊了人。我要是知府,我好應知府,在下豈肯冒稱官長?」
江二聞聽冷笑開言。
江二聞聽微冷笑:「羅鍋留神要你聽:與你善講不中用,你不到黃河不死心。」劉大人,聞聽江二前後話:「君子留神在上聽:賴我江湖是知府,滿腹冤屈難死人。」徐五兒,座上聞聽沖沖怒,往下開言叫一聲:“小廝兒等別怠慢,快把他,帶我後面空房中。暫時且別將他放,要容他,回到江寧又費工。這個想頭真不小,竟到我家訪事情!
靠你是,四品知府能多大?徐某的,跟前來閙鬼吹燈!”
惡棍越說越有氣:「小子們,快些拿他莫消停!將他帶在空房內,少時等我去問他,非離弔打不招承!」手下人等不怠慢,似虎如狼往上擁。大夥圍住清廉客,拉拉扯扯往外行。穿門越院朝後走,不多時,來到後院空房中。忙把大人接進去,扣上鐐銱用鎖封。眾多家奴來回話,徐五兒,眼望江二把話云:「這如今,雖然將他來治住,鎖在空房不放心。我的主意拿不定,要你斟酌這事情。」江二聞聽來講話:「盟兄留神在上聽:羅鍋子既然來私訪,定是為,昨日那件事一宗。『來者不善』實情話,要容他,迴轉江寧了不成。一時粗心不大緊,難保咱們不受驚。依我說,今夜放了一把火,將他燒死空房中,神不知來鬼不覺,大家無事保安寧。」徐五聞聽前後話,滿面添歡長笑容。
徐五說:「老二,油多捻子粗--滅不了你。就是這麼著罷--」吩咐:「擺酒上來,我與你二爺要沽飲三杯。」手下人不敢怠慢,登時之間,列擺杯盤。二人飲酒不表。
單言大人空房遭難。再說外面的承差官陳大勇,眼瞧大人進了賊宅,等夠多時不見出來,就知凶多吉少,說:「罷了,少不得等至天黑,我捨命暗進賊宅,探聽大人的下落吉凶,再作定奪。」不言承差陳大勇外面等候,再說清官爺劉大人在空房之內,舉目觀瞧,但見那排山柱上有鐵環二個,好像捆人樁一樣,四面並無窗戶。上看,有個小小的天窗兒,雖說是空房一間,原來是惡人的私立監牢。大人看罷,說:「罷了,罷了,也是我劉某赤心為民,遭此大難!」
不言劉大人自籲。且說陳大勇外面等夠多時,太陽西墜,家家秉上燈燭。好漢不敢怠慢,慌忙繞過惡人的宅子後邊,瞧了瞧,牆倒不高,就只是上不去,把個陳大勇急得汗透衣衿。
猛抬頭,瞧見那北角上有一棵樹,黑夜之間,瞧不真什麼樹。
忙來到樹下,瞧了瞧,有一個樹枝杈往南出着,離牆頭有一尺來高。陳大勇看罷,滿心歡喜,說:「我扒牆上樹,何不先上樹,順着南邊那個樹杈上去,再上牆,豈不妙哉!就是如此。」
好漢說罷,站在樹下,兩手扒住樹,連往上一縱一縱的,倒也靈便。不多一時,爬上樹去,又順着南邊樹杈下來,站在牆頭之上,舉目留神仔細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