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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 上 - 423 / 489
中國古代史類 / 畢沅 / 本書目錄
  

續資治通鑑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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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乙卯,種諤言:「效順人已刺『歸漢』二字,恐諸路在臣後者,一例殺戮,乞賜約束。」詔:「種諤所過招納效順人,令王中正如行營經過,指揮諸將,更加存撫。」

庚辰,詔:「自今除授職事官,並以寄祿官品高下為法。凡高一品以上為行,下一品者為守,下二品以下者為試;品同者不用行、守、試。」


  

辛巳,涇原節制王中正入宥州。

涇原兵既破磨臍隘,行次賞移口,有二道:一北出黛黛嶺,一西北出鳴沙川。鳴沙少迂,諸將欲之黛黛,劉昌祚曰:「離漢時,運司備糧一月,今已十八日,未到靈州,倘有不繼,勢將若何?吾聞鳴沙有積粟,夏人謂之禦倉,可取而食之,靈州雖久,不足憂也。」既至,得窖藏米百萬,為留信宿,重載而趨靈州。壬午,師次城下。是時環慶軍未至,城門未闔,先鋒奪門幾入。高遵裕遣李臨、安鼎賫答刂子,且曰:「已使王永昌入城招安,可勿殺。」少間,門闔,城守,斬首級四百五十,得戰馬牛羊千餘。昌祚曰:「城不足下,獨嫌于環慶爾,朝廷在遠,必謂兩道爭功。」遂按甲。

廢瀘州大硐寨。

十一月,癸未朔,日有食之。

高遵裕言以環慶兵趨靈州,是日,次南平州。距城三十里,遇夏人接戰。轉運副使李察、判官范純粹夜以手書間道促涇原兵來援,劉昌祚即委姚麟留屯,自將選鋒數千人赴之,未至而賊已退。

先是昌祚言軍事不稱旨,帝賜遵裕手札云:「昌祚所言迂闊,必若不堪其任者,宜擇人代之。」遵裕由是輕昌祚。既而昌祚先至靈州城下,或傳昌祚已克靈州,遵裕未至靈州百里,聞之,亟具表稱「臣遣昌祚進攻,拔靈州城」;尋知所傳皆虛,乃斬諜者以徇。於是昌祚詣遵裕,遵裕訝其來晚,坐帳外移時不見。既見,問:「靈州何如?」昌祚曰:「疇昔即欲取之,以幕府在後,故止,城不足拔也。前日磨臍之戰,餘眾皆保東關鎮。東關在城東三十里,旁直興州渡口,平時自是要害,今復保聚。若乘此急擊之,外援既殲,孤城當自下。」遵裕怒未解,且方欲攻城,謂昌祚曰:「吾夜以萬人負土平疊,黎明入之矣。」因檄昌祚以涇原兵付姚麟;麟不敢當,遵裕亦已。

甲申,詔:「降《五路對境圖》付王中正、種諤,據所分地招討,俟略定河南,如可乘勢渡河,方得前進,蕩覆賊巢。緣環慶、涇原行營已至靈州界,其鄜延、河東兵馬路尚遠,不須必赴會合,但能平靜所分一道,將來議賞不在克定興、靈之下。其措置麟府路兵馬司,可自西界並邊取便路速往,及令趙禼應副糧草。如未到,本路即鄜延路借給,委路昌衡照會。其趙咸、莊公岳,元無朝旨令就鄜延糧草通融支用,既以饋運不繼,乃妄奏陳及走失人夫萬數不少;委趙禼遣官押送,就近裡州軍械繫,令沈括選官鞫之。」後公岳、咸自訴深入賊境,暴露得疾,乞免械繫,禦批令在外承勘。

初,王中正在河東,奴視轉運司官,凡有須索,不行文書,但遣人口傳指揮,轉運司不敢違。公岳等以口語無所憑,從容白中正云:「太尉所指揮事多,恐將命者有所忘誤,乞記之於紙筆。」自後始以片紙書之。

公岳等白中正:「軍出境,應備幾日糧?」中正以為鄜延受我節制,前與鄜延軍遇,彼糧皆我有也。乃書片紙云:「可備半月糧。」公岳等恐中道乏絶,陰更備八日糧。及種諤既得詔,不受中正節制,鄜延糧不可復得,人馬漸乏。

中正不習軍事,自入夏境,望空而行,無鄉導斥候。性畏怯,所至逗遛,恐夏人知其營柵之處,每夜二更,輒令軍中滅火。後軍飯尚未熟,士卒食之多病。又禁軍中驢鳴。及食盡,士卒憤怒,流言「當先殺王昭宣及莊、趙二漕乃潰歸」。中正頗聞之,陽于眾中大言:「必竭力前進,死而後已。」陰令走馬承受全安石奏:「轉運司糧運不繼,故不能進軍,今且于順寧寨境上就食。」公岳等亦奏:「本期得鄜延糧,因朝延罷中正節制,故糧乏。」帝怒,故令禼置獄,劾公岳等。公岳等急,乃奏:「臣等在麟府,本具四十日糧。王中正令臣止備半月糧,片紙為驗。臣等復陰備八日糧。今出塞二十餘日,始至宥州,糧不得不乏。」帝徐悟非公岳等過。時即隰州置獄,中正恐公岳等復有所言,甚懼。及還朝,過隰州,謂公岳等曰:「二君勿憂,保無它。」既而公岳等各降一官,職事皆如故。

權鄜延路轉運使李稷言:「糧道阻節,見開路折運,乞朝廷指揮,討除後患。」帝從之,令種諤速移軍近塞,併力討除。諤初被詔,當以兵會靈州,而諤枉道不進;既發夏州,即饋餉乏絶。諤駐兵麻家,士卒饑困,皆無人色。諤欲歸罪漕臣,誅稷以自解;或私告稷,稷請身督折運,乃免。民夫苦折運,多散走,稷不能禁,使士卒斬其足筋,宛轉山谷間,數日乃死者數千人。


  
乙酉,遼主命歲出官錢以賑諸宮分及邊戍之貧戶。

丙戌,王中正奉詔引軍還延州,士卒死亡者幾二萬。

丁亥,遼主幸駙馬都尉蕭酬斡第。方飲,宰相梁潁諫曰:「天子不可飲於人臣之家。」遼主即還宮。

諸軍合攻靈州,種諤敗夏人于黑水。

戊子,高遵裕始自以環慶兵攻靈州城。時軍中皆無攻具,亦無知其法者。遵裕旋令采木為之,皆細小不可用。又欲以軍法斬劉昌祚,眾共救解之;昌祚憂恚成疾,涇原兵皆憤怒。轉運判官范純粹謂遵裕曰:「兩軍不協,恐生它變。」力勸遵裕詣昌祚營問疾以和解之。遵裕又使呼城上人曰:「汝何不速降?」其人曰:「我未嘗叛,亦未嘗戰,何謂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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