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蒙古主命東平萬戶嚴忠濟立局,制冠冕、法服、鐘磬、籞佺儀物肄習。
丁亥,馬榮復與蒙古兵戰于大脊山。詔:「榮兵不滿千,能禦大難,賞官兩轉,進州鈐、帶行合門祗候。」
丁未,三汊口守將焚蒙古屯積,斷其浮梁。
蒙古城沔州。
夏,四月,蒙古主駐蹕和林。以諸王嘗欲立實勒們,乃徙太宗皇后于庫端所居地之西,分遷諸王于各邊,以太宗皇妃家資分賜諸王。定宗皇后及實勒們母,以厭禳並賜死,禁錮實勒們于摩多齊之地。
詔:「襄、郢新復,州郡耕屯為急,以緡錢百萬,命京閫措置,給民牛種。」
丙子,置池州游擊水軍。
五月,甲申朔,禱雨。乙酉,諭輔臣曰:「禱祈未應,可求之人事。」徐清叟言土木之役宜省,帝然之。甲午,以禱雨,出封樁庫十八界楮二十萬給散諸軍有差。乙未,雨。
蒙古主召太常禮樂人赴日月山。
乙巳,盜起玉山。
庚戌,罷諸郡經界,從台臣蕭泰來奏也。初,鄭清之奏行經界于六郡,會玉山饑民嘯聚,言者歸咎焉。
六月,癸酉朔,盜逼衢州境,命孫子秀知衢州。子秀謂捕賊之責雖在有司,亦必習土俗之人,乃能翦其憑依,截其奔突。乃立保伍,選用土豪,疏奏常山縣令陳謙亨、寓士周還淳等扞禦之勞,人心競勸。未幾,擒賊四十八人,玉山盜平。
癸亥,賑衢、信饑。
戊辰,帝諭輔臣曰:「邇年科舉取士,鮮得實學。士風人才,關係氣數,何策以救之?」吳潛請于省試額中輟一二十名,令有司公舉海內行義文學之士,庶尚存鄉舉裡選微意。曩時朱熹、真德秀亦有此請。
癸酉,帝曰:「近日學校之士,本起於至微,不謂其相激乃爾。若紛紛不已,恐非美證。」先是三學諸生扣閽言臨安尹余晦,相率出學,帝令學官勉入齋,故因輔臣奏事復及之。晦為天錫從子,以天錫舊恩見擢用。
丙子,大理正尹桂,請置小學于禁庭:「非特父子之情浹洽,亦所以為事制曲防之慮。」
戊寅,詔賜史彌遠墓碑。
己卯,帝諭侍臣曰:「衢、嚴水災,江東亦苦雨,此陰盛之應」徐清叟曰:「漢關中大水,翼奉以為後舅之故。今宜稍抑宦官、戚畹,以回天意。」
蒙古皇弟呼必賚人覲,蒙古主命帥師征雲南。
秋,七月,甲申,諭輔臣曰:「嚴州水勢可駭,移撥之米,當賑濟,不當賑糶。」謝方叔言衢、婺廬舍亦多漂蕩,宜一體救恤。戊子,帝問信州水災,謝方叔曰:「建寧、南劍、括蒼亦然,救恤宜急。」
權左司郎中高斯得上言曰:「願陛下立罷新寺土木,速反迕旨諸臣,遏絶邪說,主張善良,謹重刑闢,愛惜士類,則天意可回,和氣可召矣。」
庚寅,以諸路水災,遣使分郡賑恤諸軍,計院師輿往建寧、南劍,國子監簿葉隆禮往嚴、衢、信,登聞檢院胡大昌往婺、處,合告敕凡一百道,分遣有差。
牟子才言:「今日納私謁,溺近習,勞土木,庇小人,失人心,五者皆蹈宣和之失。苟不恐懼修省,臣恐宣和京城之水將至矣。燮理陰陽,大臣之事,宜諭大臣,息乖爭以召和氣,除壅蔽以通下情。今遣使訪問水災,德至渥也,願出內帑賑之。」
辛丑,帝間輔臣三使行日,徐清叟言建寧、南劍水尤甚,師輿所將僅百萬,恐賑恤有限,帝曰:「可增五十萬。」
乙巳,帝曰:「聞福建水,傷人頗多。」徐清叟曰:「水退之後貧民無以為生,亦有自經溝瀆者。聞帥臣陳昉發楮三十萬,漕臣饒虎臣發楮五十萬、米五千石以賑之,請與除豁。」帝從之。其後蠲九郡苗米凡二十二萬石有奇。
右司郎中徐霖疏言諫議大夫葉大有陰柔奸黠,為群憸魁,不宜久長檯諫,並追論趙與B
170聚斂,帝不悅。己酉,帝諭輔臣曰:「徐霖以庶官論台諫、京尹,要朕之必行,殊傷事體,已批除職予郡。」吳潛等請更賜優容。
徐霖出知撫州。帝慮給事中趙汝騰廷諍,徙為翰林學士,汝騰即去國。高斯得言:「汝騰一世之望,宗老之重,飄然引去,陛下遂亦棄之,有如弁髦,中外驚怪。將見賢者力爭不勝而去,小人踴躍爭氣而來。陛下改紀僅數月,初意遽變,臣竊惜之!」
八月,癸丑朔,令戶部下諸路申嚴州郡苛取斛面之禁。
己未,詔明年省試仍用二月一日,以四月殿試,先是淳佑九年,台臣陳垓奏省試用三月,殿試八月,遠方之士留滯逆旅,至是複舊。
謝方叔、吳潛乞解機政,疏四上,不許。
蒙古學士魏祥卿、徐世隆、郎中姚樞等,以樂工李明昌、許政等五十餘人見蒙古主於行宮。蒙古主問製作禮樂之始,世隆對曰:「堯、舜之世,禮樂興焉。」時明昌等各執鐘、磬、笛、簫、篪、堝、巢笙于禦前奏之,曲終,復合奏之,凡三終。
庚申,蒙古主始以冕服拜天于日月山。
癸亥,蒙古主從孔元措言,合祭昊天、后土、始大合樂,作牌位,以太祖,睿宗配。
蒙古方圖征雲南,皇弟呼必賚問于徐世隆,對曰:「孟子有言:『不嗜殺人者能一之。』君人不嗜殺人,天下可定,況蕞爾之西南夷乎?」皇弟曰:「誠如卿言,吾事濟矣。」
甲子,申嚴文武官改正敘復之令。
己巳,出封樁庫十八界楮四十萬賑行在軍民。
丁丑,太史奏將新曆成,詔賜名《會天歷》,行之。
戊寅,再決中外繫囚,以陰雨未已,詔行寬恤刑獄。
是月,蒙古皇弟呼必賚次臨洮,請城利州以為取蜀之計。
九月,壬午,詔改明年為寶佑元年。
丁亥,詔建西太乙宮于延祥觀左。
嗣沂王貴謙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