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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象是五个人,似乎打算用弹雨将他逼出来。仁科望着山,虽然不很高,但难以爬上去,很难登攀的山崖象墙壁一样横着。另一边是岩松湖,也是很高的悬崖。他后悔将汽车停在了这种恶劣的地形,再往前开一点儿就好了。
对方让前灯每隔几秒钟闪一下,利用光柱确定目标再射击。虽然在对射。但自己的车前灯已被打坏,射击很困难,他被时亮时灭的灯光照得心头发慌,眼花缭乱,怎么也捕捉不了目标。
仁科一面还击,一面思索,必须尽快地决定该怎么办,这样下去,对方很可能藏在车后,推着汽车扑过来。或者,也可能用车灯照花眼睛,射手就乘机接近。
跳入湖里?看来只剩下这个办法了。悬崖很高,看去好似直耸云天。没看准地形不能跳水,只有走下去。不,不是走,是滚下去。仁科下了决心,哪怕有丝毫可能性,也必须拼命试试。他左手拿着从汉斯那儿夺来的提包,无论如何,麻醉分析器具也不能脱手。仁科对着汽车前灯方位不断射击,想一鼓作气横穿过马路。突然远处出现了汽车前灯的光柱。的确是前灯,长长的光柱划破黑暗,消失在山上,道路弯弯曲曲,汽车拐入了暗处。
仁科蹲下身等待着。
枪声停止了。仁科知道后来的汽车已接近对方的汽车,对方肯定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让其通过,仁科感谢这意想不到的幸运,也许能乘汽车通过时逃进山中。汽车的前灯象生物一般,从弯道处跳了出来,把山壁照得发红的灯光,慢慢地划着弧形回到路上,仍旧疾驰而来。
仁科定睛注视着,追踪的汽车被后来这辆车的前灯照着,看不见人影,肯定都钻进汽车里了,这辆汽车似乎减低了一点速度,看来不打算停车,就那样开过来了。但这辆开过来的车突然向停下的那辆车开了两枪,飞快地从眼前开了过去,同时,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停了下来,是辆吉普车。停下的汽车里响起话音:
「快上车!别慢吞吞的!」
不知道是谁,声音倒很熟悉。仁科朝吉普车跑去,他豁出去了。仁科刚一钻进汽车,引擎就吼叫起来,吉普车象野兽一般蹦了出去。
「没受伤吧?」问话的是中臣克明。
「没有。不过,你为什么要救我?」
仁科看了看后面,没有追踪的汽车。
「别担心,不会追来了。他们的车轮已被打穿了!」中臣若无其事地说道。
「就是刚才的枪声吗?」
「嗯。」
「技术果然不错啊!」
驾驶着飞驰的汽车,打穿了停住的汽车轮胎的技巧是高超的,并且,还是夜间。
「不敢当,过奖了!」中臣似乎在苦笑。
「不过,你知道是我吗?」
中臣克明突然露出不可理解的神态:「知道。我昨天也来到了带广市。」
「我听说了。」仁科说。
「昨天午后,办完了事,在去旅馆的途中,看见了你,虽然我们的事已办完,但我决定监视你的动静。我也知道今天晚上,0 N I的来人了。不久,只见你一人出了旅馆,随即 O N I的人也出来了。我总觉得情况有点异常,就跟踪了你的车。在途中,有一次虽然追上了你,但我就在那里停下车,等待着。我想,会有车跟踪吗?」
「真机灵啊!」
「麻木不仁是不能生存的!不说不上等待,就出现了飞速驶来的汽车。一看这种情况,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你已经和 O N I破裂了。」
「于是,就想救我了吗?」
「随你怎么想。虽然我不认为你就会这样轻易地被杀,但还是担心。」中臣点上香烟,打火机的火焰照出了他严肃的面孔。
「我不想说你多管闲事,但即使你救出了我,我也不愉快。就是放着不管,靠我自己的能力也能脱险!」仁科声音强硬地说。
「也许如此。所以,我也并非硬要你领我的情,只是……」
「只是什么?」
「你是我的兄弟。」
「住口!又是这句话。」仁科厌烦地说,「我不认为你是我的哥哥,要是有你这样的哥哥,母亲会感到悲伤!」
「这是三十年前的事了,还不能忘掉吗?」
「我与你不同,我度过的岁月是难以忘怀的。」
「除了你的母亲以外,不幸的人们多的是,因为战败了嘛!」
「我是顽固的人!」
「是吗?……」
「对!」
随后,一阵沉默。
行驶了一会儿,中臣开口了:「真是件滑稽的事……」
「什么滑稽的事?」
「虽说是异母兄弟,可兄弟之间却必须互相残杀……」
「告诉你,我与你是外人!」
「我有一个建议。」中臣克明把烟扔在足下踩灭了。
「不想听!」
「 O N I不会就这样罢休的,自卫队特殊部队也同样如此。金块百分之九十是在富春牛河的某个地方,我掌握着一个有力的证据。在这次行动中,你是孤立的。认为会得到什么,那是你的错误估计。因此,我的建议是想和你一起战斗,正如在雪江千沙屋里所说,并非只为金块而战,我将自己的理想寄于被埋藏的金块上。我与父亲的差别就在于此。因此,并不贪恋自己手中的金块。我再说一遍,要给你一半。所以,也想请你忘掉父亲的罪过。如果你同意这个建议,我们从现在起就能共同干事。」
中臣克明的声音很镇静、老练,话也使人感到很诚恳。很明显,这是他的真心话。
「我拒绝!」仁科顽固地拒绝了建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