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街兩邊林立的酒吧、酒店的霓虹婦和裝飾燈光,邦彥不斷地窺視著左右停靠著的汽車內。
帶著甜甜的微笑,只是不住地和小孩談一些沒什麼意思的話題。
走過歌舞會場的時候,他的眼光停留在一輛車上。這是一輛黑色的低車身,尾部尖的卡迪拉克牌豪華的小汽車。重要的是車鑰匙被遺忘在車門上。
「哥哥帶你去好地方玩。」
「太好了可哥你真闊啊!」
帶著雀躍歡呼,邦彥讓男孩坐在了自己的右邊的座位上,順勢瞅了下前邊的燃料指示器。汽油還很足。他輕輕地發動起迪拉克朝著日木橋的方向飛馳而去。
從車前的反光鏡里,他看到這兩個追蹤的人攔了輛路邊的出租車,像是駕著車似的尾隨上來。
邦彥看清了這些,車速越來越快已經快要接近八十公里了。甲殼蟲似的出租車。從后而搖搖晃晃地追了上來。
大約離開有五十米。
邦彥左手扶著方向盤右手摘下了領帶上的別針擱到了口袋裡。又順勢拷到了男孩的肩上。
男孩出神地保持著身體的平穩,稍稍靠近他的耳邊,飄宋一陣濃烈的香水的氣急。
過了人頭噪雜的亂哄哄的野廣小路,在公園的旁邊向左拐,邦彥駕著車向荒川飛馳而去。
人越來越少了,車燈和迎面而來的車燈交織成紫色的霞光,像幾條割裂地面的線條交錯著,過往的車也屈指可數了,月亮躲進了黑黑的厚云,滿天夜空沒有顆星星,人影已經完全看不見了。穿過前面的漆黑一片,漸漸浮現出模棋糊糊的廢水處理廠的輪廓。
邦彥提高了車速,用力踩加速器加大油門向前駛去。卡迪拉克像在空中飛一樣疾速行馳,風呼呼地尖叫著,搜著車前的擋風玻璃迅速向車后逃去。
後面跟著的出租車,已漸漸被甩開了距離。「抓緊了!」
邦彥對男孩說。然後邊拉制動器,一邊把車檔降低車子發出金屬的摩擦嘎吱聲,車身帶著劇烈的震動,滑行了段急停了下來。
車胎蹭著砂地傳來吧啦吧啦的摩擦聲。車裡的兩人被車的吸性帶著向前彎了下去。好不容易又直起身恢復了原樣,邦彥把變速檔調到JN檔。讓發動機開著不熄火,隨後關上了所有的燈。
男孩像是從夢中涼醒似的,呆呆的一聲不吭,邦彥拽著小孩的手,邁開步子向黑暗中走去。
前面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三、四堆磚頭堆的小山,像橫著的門那麼高和寬,黑暗中依舊隱隱約約地浮現出輪廓。邦彥從其中一座石堆后迂迴過去。
背後是一座倉庫。混凝土墻延續著,再往前是個廣場,是一個絕好的足球場。
遠處傳來了被丟棄了的盜來的卡迪拉克馬達的轟鳴聲。
「真嚇人!要幹什麼呀?」
男孩嚇得面色蒼白擔心地詢問。邦彥從了口袋裡拔出右手,用手掌輕輕地在男孩的后脖頸上打了一下,男孩支援不住頭暈向前倒了卜去。
邦彥把男孩的兩手扭到身後,把他提起來讓他跪住,用右手抓住男孩的兩手,然後左手地封住男孩的嘴。男孩驚慌萬分,嚇出了冷汗,睜著眼睛像是要哭出來似的,雖然不住地掙扎,但是顯然越掙扎就越疼,終於精疲力竭了。邦彥跪著條腿蹄在男孩的背後小男孩「咚咚咚咚」飛快的心跳聲傳過來,和自己的心動交在一起。口中直髮干,變得有點粘邦彥沒有心思,煙也不想抽。
跟蹤的里頭那個象車澈似的傢伙。確認卡迪拉克猛地加速了,就威通司機。
「引擎燒壞了也要給我加速。」
一邊用左手扳著前邊的司機,一邊用右手熟練地拔出手槍敲著他的背。
「不行,沒用!這車根本就下可能!」
司機一邊大聲回答,一邊哨哨地用左手德亮了防劫燈的按扭。
「別逗了!」
「車撤」的饅罵震動著車,邊用槍口使勁捅著司機的後背,啊,別亂捅了!」司機邊疼痛地尖叫,一邊使勁加大了油門。
「車澈」的眼裡露著冷冷的兇光,帶著一股報復的慾火,全身燃起股殺意要把失去的面子贏回來。同時又是種職業的賭性。無意之中把假牙露了出來,鼻尖上有幾道深深的皺紋,整個扭曲的臉發硬了。「車澈」急得腳不停地動,左手抓著司機的靠背,像是要把它給抓爛了似的坐在左邊的「手槍安」的右手也握著一支稱作獅子鼻的槍身極短的左輪手槍。搖下了車窗玻璃,優雅地扣住扳機。瞇起眼輕輕彎著腰對著窗外。
長長的鬢角。飯發彎曲著蓋在頭上髮臘閃著黑紫色的光。橄欄色的臉上,帶著年青人特有的無視對方的狂妄的光輝。
對生來就是個賭徒的他來說,能不能把邦彥殺了己不成為問題,他正夢想著漂亮地幹完這次行動。得到頭的賞識回到馬尼拉作為個職業殺手威名。
……
「喂那小子已經沒影了。」
「別擔心,『現在那小子該聞到地琳的氣味幾了』。」
過去車轍的喉帶曾被邦彥打得快爛了,所以現在他的聲音象壓癮似的。
兩分鐘后,在路旁前幾百米左右的地方出現了卡迪拉克車。
「停車!小心點,把引擎和車燈關了,靠到車的右邊去。」
出租車靠著慣性向前滑進。離卡迪拉堯只有五米的邊上停了下來。卡迪拉克的馬達還在轉著,「車轍」用力在司機的頭上砸了一槍托。與此同時安迅速地舉起左掄手槍對著那車開起火來,連射的子彈在車上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