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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權發遣肇慶府陳雷奮入對,言廣東民兵首領事,帝曰:「廣東民兵之制如何?」雷奮曰:「止為保衛鄉井,無調發之擾,無出戍之勞。且臣所奏民兵,不止為廣東設。伏見親政以來,百度振飭,未見成效大驗者,何也?良由竭東南之力,養百萬之兵,財力既竭,內治不易,兵力既殫,外攘亦難。願陛下於民兵加之意,非惟可以摧奸雄之膽,絶盜賊之萌,當不費億萬,而盡得天下精勇之用。」帝曰:「廣西曾行之否?」雷奮曰:「廣西前後帥臣未能行此,然二廣賴民兵之用為多。如向者廣東峒寇陳三槍之叛,招捕陳韡,正藉民兵協力收穫;如近者廣州戍卒之叛,既自兵變,自難以本州之兵制之,崔與之實率首領民兵登城扞禦,叛卒遂循,此皆已試之效。陛下若由二廣推而行之,澤被生靈者廣矣。」帝首肯再三。
丁卯,臨安火。
庚辰,宰執言:「節用自貴近始,積財在於節用,律下當以身先。請將俸給自五月始減半幫支,痛自撙節,以示表勵。」從之。乙酉,刑部尚書李埴請捐俸給之半,繼是卿監亦上捐俸之奏,詔不許。
丁亥,太白晝見。
戊子,大閲。
五月,癸巳朔,監察御史李宗勉言:「廟堂更化之始,將兩界會子亟易,勞費特甚,行之日久,折閲如故。不若節用而省退官吏,充為內外營繕,支費浮泛,務從節約。其監司、帥守,既無苞苴、饋運之費,盡可撙節以為稱提之助。」從之。
丙申,以軍民交哄,罷和州防禦使、主管殿前司公事趙勝。以韓昱為帶禦器械,權主管殿前司公事,王鑒帶禦器械,權主管步軍兼馬軍司職事。
進知平江府張嗣古、知嘉興府趙與B
170官各一秩,以和糴有勞也。
甲辰,參知政事真德秀薨,謚文忠。德秀立朝不滿十年,奏疏皆切當世要務,直聲震朝廷。為史彌遠所忌,屢擯不用,而聲聞愈彰。仕宦所至有惠政,不愧其言。
庚戍,以喬行簡兼參知政事。
六月,癸亥,詔殿前司招制刺一萬人,補諸軍效用闕額。統制常思訓以軍哄,削二秩,勒停,從淮西制司自效;將佐責降有差,復令揀汰軍士,年老無依尚堪披帶者,且與存留。
戊寅,以鄭清之為左丞相,喬行簡為右丞相,併兼樞密使,己卯,以葛洪為盜政殿大學士,仍提舉洞霄宮。
庚辰,祈雨。錄行在繫囚。
時《會要》書成,召李心傳赴闕,為工部侍郎。上言:「臣聞大兵之後,必有凶年,蓋其殺戮之多,賦斂之重,使斯民怨怒之氣,上干陰陽之和也。陛下宜與諸大臣掃除亂政,與民更始,以為消惡運,迎善祥之計。而法弊未嘗更張,民勞不加振德,既無能改于其舊,而殆其甚焉。廉平之吏,所在罕見,而貪利無恥敢於為惡之人,挾敵興兵,四面而起,以求逞其所欲,如此而望五福來備,百谷用成,是緣木而求魚也。臣考致旱之由,曰和糴增多而民怨,流散無所歸而民怨,檢稅不盡而民怨,籍盜不以罪而民怨。凡此皆起於大兵之後;而勢未有以消之,故愈積而愈極也。成湯,聖主也,而桑林之禱,猶以六事自責。陛下願治,七年于此,災浸饑饉,史不絶書,其故何哉?朝令夕改,靡有常規,則政不節矣;行賫居送,略無罷日,則使民疾矣;陪都園廟,工作甚殷,則土木營矣;潛邸女冠,聲焰滋熾,則女謁盛矣;珍玩之獻,罕聞卻絶,則苞苴行矣;鯁切之言,類多厭棄,則讒夫昌矣。此六事者,一或有焉,猶足以致旱。望亟降罪己之詔,修六事以回天心。群臣之中,有獻聚斂、剽竊之論以求進者,以重黜之,俾不得以上誣聖德,則旱雖烈猶可弭;不然,民怨于內,敵逼于外,事窮勢迫,何所不至,陛下雖謀臣如雲,猛將如雨,亦不知所以為策矣。」帝然之。未幾,復以言去,奉祠,居潮州。
壬午,以曾從龍知樞密院事,鄭性之同知院事,陳卓簽書院事。
賜禮部進士吳叔告以下四百五十四人及第、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