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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二 - 278 / 471
中國古代史類 / 李昉 / 本書目錄
  

太平廣記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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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唐朝的任之選和張說同時應考舉人。後來張說當了中書令,任之選竟沒有考中。任之選來拜見張說,張說贈給他一束絹,用來填補生活用。任之選拿絹回到家裡,沒過一兩天,得了一場大病,於是賣絹買藥,絹也賣光了,病自然也好了。不但這件事是這樣,其它的事也是這樣,多麼命薄啊!

卷第一百四十七 定數二


  

田預 王晙 高智周 王儦 裴伷先 張文瓘 袁嘉祚 齊瀚 張守珪 裴有敞 王超 張齊丘 馮七言事 桓臣范 張嘉貞 僧金師

田預

唐奉禦田預,自云:「少時見奚三兒患氣疾,寢食不安。田乃請與診候,出一飲子方劑愈。」三兒大悅云:「公既與某盡心治病,某亦當與公盡心,以定貴賤。」可住宿,既至曉,命紙錄一生官祿,至第四政,云:「作橋陵丞。」時未有此官,田詰之。對云:「但至時,自有此官出。」又云:「當二十四年任奉禦。」及大帝崩,田果任橋陵丞,後為奉禦。二十四年而改。(出《定命錄》)

【譯文】

唐朝的奉禦田預自己說;年輕時看到奚三兒得了氣管的疾病,吃不好飯,睡不好覺。田預就請求給他診斷。結果出了一個飲劑的方子病就好了。三兒很高興,說:「你既然給我盡心治病,我也應該盡心為你定一生的命運。」留田預住宿,到天亮時,讓他拿紙記錄一生的官祿,寫到第四個徵兆,三兒說:「作橋陵丞。」當時根本沒有橋陵丞這個官職,田預就追問他,他回答說:「只要到那個時候,自然就會有這個官職。」又說:「你該當作二十四年奉禦。」等到皇帝駕崩以後,田預果然任橋陵丞。後任奉禦。二十四年後改任別的官職。

王晙

王晙任渭南已數載。自云:「久厭此縣,但得蒲州司馬可矣。」時奚三兒從北來,見一鬼云:「送牒向渭南,報明府改官。」問何官,雲改蒲州司馬,便與相隨來渭南,見晙云:「公即改官為蒲州司馬。」當時鬼在廳階下曲躬立。三兒言訖,走出。果三數日改蒲州司馬。改後二十餘日,敕不到。問三兒,三兒後見前鬼,問故。鬼云:“緣王在任剩請官錢,所以折除,今折欲盡,至某時,當得上。後驗如其言。(出《定命錄》)

【譯文】

王晙任渭南縣令已有幾年了。他自己說:「早就厭煩在這個縣當縣令了。只要能作蒲州司馬就行。」當時奚三兒從冥府來,見一個鬼說:「送公文去渭南,報告明天縣府改官。」奚三兒問:「改為什麼官?」鬼說:「改為蒲州司馬。」說完奚三兒便同他一塊兒來到渭南,見到王晙,說:「您馬上就要改任為蒲州司馬了。」當時鬼在廳階下面曲身躬立。三兒說完就走了。果然三天後王晙就改任為蒲州司馬了。但改官後二十多天,皇帝的敕令還不到。王晙問三兒,三兒又去見前次那個鬼,問他是什麼原因。鬼說:“因為王晙在任上剩有官錢,所以得折草掉,現在已折算完了,等到以後某時才能當上蒲州司馬,後來果然象他說的那樣。

高智周

高智周,義興人也。少與安陸郝處俊、廣陵來濟、富陽孫處約同寓于石仲覽。仲覽宣城人,而家于廣陵,破產以待此四人,其相遇甚厚。嘗夜臥,因各言其志。處俊先曰:「願秉衡軸一日足矣。」智周、來濟願亦當然。處約于被中遽起曰:「丈夫樞軸或不可冀,願且為通事舍人,殿庭周旋吐納足矣。」仲覽素重四人,嘗引相工視之,皆言貴及人臣,顧視仲覽曰:「公因四人而達。」後各從官州郡。來濟已領吏部,處約以瀛州書佐。因選引時,隨銓而注。濟見約,遽命筆曰:「如志如志。」乃注通事舍人,注畢下階,敘平生之言,亦一時之美也。智周嘗出家為沙門,鄉裡惜其才字,勉以進士充賦,擢第,授越王府參軍,累遷費縣令,與佐官均分俸錢,遷秘書郎,累遷中書侍郎,知政事,拜銀青光祿大夫。智周聰慧,舉朝無比,日誦數萬言,能背碑覆局。淡泊于冠冕,每辭職輒遷,贈越州都督,謚曰定。(出《御史台記》)

【譯文】


  
高智周是義興人,青少年時同安陸的郝處俊、廣陵的來濟。富陽的孫處約同住在石仲覽家裡。石仲覽是宣城人。而在廣陵安了家。為招待他們四個人几乎使家庭破產,所以他們幾個人交情很深。曾有時晚上躺在床上,趁還沒有睡着,各自談論起自己的志向。處俊先說:「我哪怕只掌權一天就滿足了。」智周、來濟們的願望也是如此。處約在被中突然起來說:「大丈夫作一個重要大臣或許是難,我只想作一個通事舍人,在皇宮內跑腿學舌,發號施令就滿足了。」仲覽平常就很看重這四個人,曾經到相面先生那裡去,相面先生都說這四個人都是貴人可當大官,又看了看仲覽說:「你會因為他們而發達。後來都各自到州郡裡當官了。來濟做了吏部長官,處約任瀛州書佐。有一次選拔推薦官員時,隨着選官批註,來濟見了處約的名字,立刻拿起筆來說:“可以滿足他的志向。」就批註為通事舍人。批註後走下台階,與處約同敘當年的志向,也是一時的美談。智周曾經出家作了道士,同鄉的人都愛惜他的才學,勉勵他考進士,考中了,被授予越王府參軍,多次陞遷作費縣縣令,與佐官平均分俸祿,又升為秘書郎,又升為中書侍郎。掌管政事,拜為銀青光祿大夫。智周聰慧過人,滿朝大臣無人可比,可以一天背誦幾萬字,能背誦碑文翻轉棋局。但他對官職的事看得很談泊,經常要求辭職回鄉。死後贈給他越州都督的官爵,謚號為定。

王儦

唐太子通事舍人王儦曰:「人遭遇皆系之命,緣業先定,吉凶乃來,豈必誡慎。昔天后誅戮皇宗,宗子系大理當死。宗子嘆曰:‘既不免刑,焉用污刀鋸?夜中,以衣領自縊死。曉而蘇,遂言笑飲食,不異在家。數日被戮,神色不變。初蘇言曰:“始死,冥官怒之曰:“爾合戮死,何為自來?速還受刑!」宗子問故,官示以冥簿,及前世殺人,今償對乃畢報。宗子既知,故受害無難色。(出《紀聞》)

【譯文】

唐朝的太子通事舍人王儦說:「人生的遭遇都和你的命運有聯繫,命運事業早就定好了,所以不是吉就是凶,該什麼時候來也是注定的,難道一定守誡謹慎嗎?過去太后誅殺皇帝的宗族,宗子被送到大理寺審判應當死刑,宗子長嘆說:『我既然免不了一死,何必污染了刀鋸!』半夜時,用自己的衣服領子上吊而死,到天亮時又甦醒過來,立刻又說又笑,又吃又喝,同在家裡一樣。幾天以後被殺,臉色神氣一點兒也沒有改變。當他剛甦醒的時候說:『我剛死,冥府的官就生氣對我說:‘你該被殺死,為什麼自己就來了?快回去受刑!』宗子問什麼緣故,冥官把生死簿給他看,因為你前世殺了人,現在要報償。宗子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所以受害時面無一點難色。」

裴伷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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