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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公案 - 51 / 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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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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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辛回家,天色已晚,思想花羞女容顏可愛,心甚不忍舍,即告父母道:「今夜有件事外出一走。」父母允之,李辛至二更時候,月色微明,遂去掘開墳,劈開棺木,但見花羞女容貌如存。李辛思量:「可惜這娘子,與他屍骸合宿一宵,雖死亦甘心。」道罷,即揭起衣衾,與之同睡。良久,忽見花羞微微身動,眼目漸開,未幾,略能言,問:「誰人敢與我同睡?」李辛驚道:「吾乃你家之仆李辛,主翁令我葬娘子在此,我因不忍舍,今夜掘開棺木看看娘子如何,不意娘子醒來,實乃天幸。」花羞已省人事,忽憶家中前日的事,遂以其情告李辛道:「只因潘秀負盟,以致悶死。今天賜還魂,幸有緣遇汝掘開墳墓,再得重生。此恩無以為報,今亦不願回家,願與汝結為夫婦。棺木中所有衣服物件,盡與汝拿去。」李辛甚喜,仍然掩了墳墓,遂與花羞同歸,天尚未曉,到家叩門,其母開門見李辛帶一婦人同回,怪而問之,辛告其母道:「此女原在娼家,與兒相識數載,今情願棄了風塵,與兒為姻,今日帶歸見父母。」母信其言,二人遂成夫婦,情切相愛,人不知是花羞女也。李辛盡以其衣服首飾散賣別處,因而致富。

半年餘,偶因鄰家冬夜失火,燒至李辛房舍,花羞慌忙無計,可憐單衣驚走,無所適從,與李辛各散東西,行過數條街巷,棲棲無依。忽認得自家樓屋,花羞遂叩其父母之門,院子喝問:「誰人叩門?」花羞應道:「我是花羞女,歸來見爹娘一次。」院子驚怪道:“花羞已死半年,緣何又來叩門?


  

必是鬼魂。明日自去通報你爹娘,多將金錢衣彩焚化與娘子,且小心回去。”

院子竟不敢開門。花羞欲進不得,欲去不得,風冷衣單,空垂兩淚,無處投奔。忽見潘家樓上燈光的的閃閃,筵席未散,又去叩潘家門,門公怪問:「是誰扣門?」花羞應聲:「傳語潘八宮人,妾是劉家花羞女,曾記得郎君昔日因戲牙球,遂得見一面,今夜有些事,特來投奔。」門公遂報潘秀,秀思忖怪異,若是對門劉家女,已死半年,想是鬼魂無依,遂呼李吉點燈,將冥錢衣彩來焚與之,秀自持寶劍隨身,開門果見花羞垂淚乞憐。秀告花羞道:「你父母乃是大富之家,回去覓取些香楮便了,何故苦苦來纏我?」言罷,燒了冥錢,急令李吉閉了門。那花羞連聲叫屈不肯去,道:「你好負心人也!好不傷感。」秀大怒,復出門外揮劍斬之,遂閉門而臥。五更將盡,軍巡在門外大叫:「有一個無頭的婦人在外,遍身帶血。」都巡遂申報府衙去了。

是時轟動街坊,劉長者聞得此事,懷疑不定。是夕,夢見花羞女來告稱:「我被潘八殺了,屍骸現在他家門外,乞爹爹伸雪此冤。」言訖,竟俺淚而去。長者睡覺來以此夢告其妻道:「花羞女想必是還魂,被人開了墓。」待明日去掘開墳墓看時,果然不見屍骸,遂具狀呈告于包公。包公即差人喚潘秀,不多時公差拘到,包公以盜開墳墓、殺了花羞事問之,秀不知其情,無言可應。包公根勘秀之原由,秀逐一具供劍斬鬼魂情由,包公疑而未決,將潘秀監收獄中,隨即具榜遍掛四門:為捉到潘秀殺了花羞事,但潘秀不肯招認,不知當初是誰人開墓,救得花羞還魂,前來報知,給與賞錢一千貫。李辛見此榜,遂入府衙來告首請賞,一一具言花羞還魂事。包公遂判李辛不合開墳,致令潘秀誤殺花羞,將李辛處斬,潘秀免罪。後潘秀追思花羞之事,憂念深重,遂成羸疾而死,是花羞女怨愆之報也。

五十四 施桂芳遊園入奇境 何表兄避訟蒙冤屈


  

話說四川成都府有一人姓何名達,為人剛直,年四十歲尚未有嗣。忽一日與叔子何隆爭論未分的產業,隆亦是個好刁之徒,不容相讓,訟之於官,逮系干證,連年不決,以此兄弟致仇。何達欲思避身之計,來見姑之子施桂芳商議其事,桂芳原是宦族,幼習詩書,聰明才俊,尚未娶妻。那日見表兄來家,邀入舍中坐下,問其來由。達道:「只困訟事一節,連年煩憂,傷財涉眾,悔之莫及,思欲為脫身之計,特來與弟商議。」桂芳道:「兄若不言,小弟當要告知,目前有故人韓節使官任東京,時遣人相請,兄何不整理行裝同小弟相訪一遭,且得遊玩京城景緻,得以避此是非。」達聞言大喜,即辭桂芳歸家,與妻說知,收拾衣資之類,約日與桂芳並家人許一離成都望東京進發。將行了二十餘日,望見東京城不遠,將晚,歇城東山店,明日侵早入城,訪問韓節使消息,人答道:「按巡郡邑,尚未轉衙。」以此桂芳與何達留止城東驛舍中,等待韓節使回來。清閒無事,每日二人只是飲酒尋芳,聞有景緻處,即便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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